“真的?”何亦亭睜大眼睛問。
“真的。”何亦亭笑。緊緊地摟著林磊的脖子,“你知道嗎?我認為最美的事情是什麼嗎?”
林磊依然覺得全身使不上勁兒。
何亦亭帶著憧憬的目光,徜徉在自己製造的一種幻境一般:“我喜歡,將鮮花放進液氮中,這樣花瓣會變得像蛋殼一樣易碎,然後用氣槍射擊花朵,它們會有絢爛的色彩綻放,在它們生命終止的那一刻,絢爛的綻放。特別的特別的美。”何亦亭陶醉在自己的設想中。
林磊聽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不敢置信地問:“你把喬西怎麼樣了?”
何亦亭霍然站起來身來,“你根本不愛我!”
“喬西是無辜的。”
“我又沒有把她怎麼樣,反正人最終都會死的,我隻是想讓她死時美的讓人窒息。”
第二天,一直到中午,慕媽媽依然沒有打通喬西的手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開始質疑那條短信的真實性,內心惶恐不安。
慕父與慕老爺子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正在這時,家裏的固定電話突然響起。三人同時將目光轉向電話上。
慕媽媽撲上去接電話,“西西!”
那端傳來,“媽,是我,席爍。”
席爍?慕媽媽一愣,旋即有些失措地開口道:“席爍,你怎麼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了?”
“西西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怎麼回事?”剛才為什麼一接電話就喊西西?席爍疑惑。
“嗯,西西……”慕媽媽吞吞吐吐,轉頭看向慕老爺子。慕老爺子朝著她擺擺手,慕媽媽會意,接著說:“西西……西西在睡覺,我想喊她下來吃飯呢,她啊,這幾天每天都陪著我散步,累了就休息休息。”
“哦,偶爾散步可以,不要走太久。”席爍說。
“沒走多久,沒走多久,等西西醒了,我再讓她給你回電話。”慕媽媽敷衍地說。
“好。”席爍答。
席爍問了一下喬西這兩天的情況,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等等,慕媽媽一一回答,內心著實忐忑不安。又說了些讓老人家注意身體,西西麻煩她照顧之類,說的好像喬西不是慕媽媽的女兒一樣。說完便掛了電話。
此時,倫敦的天空灰灰的泛著白,席爍才剛剛忙碌完,坐在一張大床上,望著窗外,很想念西西,想念她摟著他的腰,在他懷抱裏安然入睡的樣子,想念她的笑。
兩天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更想念。
地球的另外一端,慕媽媽掛上電話,焦急萬分,這可怎麼辦啊!“老公,西西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呀?我要不要報警啊?”
慕父沒吱聲,不到48個小時報警也不予以受理。“我出去找找,問問,看看有沒有消息。”
轉頭一看。
“西西!你看爺爺釣了兩條多大的魚。”這時,席老笑嗬嗬地拎著兩條還撲騰著的活魚,朝著客廳大模大樣地進來了。
一看三人麵色凝重,挖苦地說:“見我就擺這樣的臭臉,我是討債鬼,又嫌我是來蹭你家飯的,可是?”
平常的這個時候,慕媽媽會上前招呼,今天卻是垂著頭。
“慕家媳婦,你說怎麼回事?”席老瞅了半天不知把魚放在哪裏,索性直接甩進牆邊的金魚缸裏,激起一團水花。
慕媽媽支支吾吾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西西丫頭哪裏去了?”席老四處張望著問。
幾人又是一陣沉默。
半響後,慕媽媽吞吞吐吐地說:“西西,西西……不見……一天了。”
席老一聽眼一瞪,“什麼?!”
慕媽媽弱弱地將經過說了一遍,席老一聽,一腳把腳邊的板凳給踹翻了,“他媽的!失蹤一天,你們做父母的一點也不著急!丫頭還懷著孕呢!”
席老氣得直哆嗦,“老子去找!”手指著三個人罵道:“你們,一個,兩個……!”席老轉身離開之際,突然想到席爍。
邊走邊摸著手機,剛一接通就吼道:“臭小子,你他媽的老婆都不見了!你還在那猶猶豫豫,猶猶豫豫個蛋!”說完啪地一聲掛了電話!快速向自家院子走去。
剛剛準備休息一會兒席爍接到電話怔在原地,不得不承認這幾天他隱隱的有點不安,隻是他沒有料到是發生在喬西身上。
怔了數秒,立即轉身,準備回國!
林磊越來越覺得何亦亭有些問題,不單單是精神上,連行為上也讓他覺得不寒而栗,之前似乎給他注射了麻醉,所以他沒有力氣。兩天了,她一直關著他,又有人看守,出現時,又會溫柔地對待他,他說什麼她都好,唯獨不能提喬西,席爍。一說她就失控。
林磊看著此時坐在身邊的何亦亭,她還是那個在美國一直歡笑陪伴的何亦亭嗎?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子。
她說,她爸媽很早就離婚,她跟著爸爸,爸爸跟不同的女人交往,她很傷心。但是她愛她爸爸。她說,她要的男人要一心一意的待她。
“一定要一心一意喔,不然後果自負。”他還記得她說這句話時單純的樣子。
她說:“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永遠是我的,別人碰一下,我都不願意。”
就像曾經隻是一個通告,原本敲定的是她,結果廠家覺得她的形象不符合,換了另外一位女星,她當時向他哭訴說通告被搶了,不久後就傳了那個女星“豔照”、“賠酒賠上床”等一係列摧毀形象的緋聞。自此,他沒見過那個女星。
如今,細想起來,此刻眼前的何亦亭的轉變並不是偶然。那喬西,現在怎麼樣了?
“亦亭。”林磊呼喊。
何亦亭笑著問:“什麼事?”
“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我陪你。”何亦亭開心地回答。
這是一個陌生的院子,寬闊的人工草坪處坐落幾棟西式別墅,林磊四處環顧,喬西會不會被關其中的一處。
“亦亭,為什麼他們總是跟著我?”林磊搭眼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黑色衣裝黑色眼鏡裝扮的男人問。他幾次想離開,他們都製止。
“因為我怕你跑了呀。”何亦亭笑著說:“你可是我生命中的男主角,不能讓你跑了。等我爸爸可以出院了,我們就一起去美國,好不好?”何亦亭挽著他的胳膊甜美地說。
“好。”林磊答。
“真的?”
“真的,你先放了喬西。”林磊認真地看著她說:“你放了她,我們一起離開這裏。”他或許在內疚,她的轉變多少跟他有點關係。
“我沒抓她呀,生死由命,她怎麼樣都和我沒什麼關係,再說了,她和我還做過一段時間的朋友,我怎麼會抓她呢,對不對?”何亦亭一臉天真。
“那她現在在哪裏?”
何亦亭摸著下巴說:“之前我還見她呢,後來就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回頭問幾個黑色衣裝黑色眼鏡裝扮的人說:“你們知道嗎?”
幾人異口同聲地說:“不知道!”
“看吧,他們也不知道。”何亦亭輕鬆地說。
“我去找!”說著林磊就要離開。
何亦亭對著幾人向林磊抬了抬下巴,幾人意會。
飛機終於落地——
席爍麵色冷峻,疾步向前走,閆清快一步為他打個車門,後麵孔屏小跑著隨後上車。不容遲疑,黑色車子飛一般地駛出。一路上超車,不管紅燈還是綠燈,對它而言如無物般疾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