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和煦的陽光下,野雞大學校園的長廊上,一個少年手捧一本唐詩,心無旁騖。
少年烏木般的黑色瞳孔,清澈而又深不見底,秀氣的臉龐卻透露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黑色長袖灰白運動褲,顯得樸實而悠閑。
風吹落一片藤葉,飄於少年凝神注視的紙張上,少年輕輕拂去,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書。
枯黃的藤葉飄飄蕩蕩,眨眼變作翠綠欲滴的新芽,落在地上。
少年是特立獨行的,因為野雞大學的校園裏,時常上演不和諧的場麵。
就在長廊的斜對麵,髒髒的草坪上,一個痞裏痞氣的男生,正在和一位染著紫發的女生翻滾激吻。
長廊後麵的球場上,兩夥赤膀的學生,正在謾罵鬥毆。
這就是野雞大學正常的風氣。
唯有這個秀氣的少年,顯得與眾不同,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野雞大學,像安南和青木大學之類的,或許更適合他。
又或者說,存在於此,必有適合於此的原因。
這時,球場上鬥毆的學生突然四散開來,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到長廊前,喘著粗氣說道:“木靈學長,不好了!不好了!”
少年眼睛依然沒有離開,聲音淡定優雅:“知道了,你走吧。”
戴眼鏡的男生拔腿就跑,跑進遠處的宿舍樓裏。
少年緩緩起身,和煦的陽光灑在他碎碎的鬢角,映得臉頰晶瑩如玉。
球場上,一個皮膚黝黑的剔著寸頭的矮個子男生,倒在血泊中,太陽穴上紮著一個帶釘子的木棍。
少年搖搖頭,自言自語:“衝動是人類罪惡的源頭,若你醒來,仇恨又會帶來更大的衝動,你該不該醒來呢?”
少年俯身,握住寸頭男生的左手,隻見釘子木棍慢慢移出,鮮血倒流入身,傷口閉合,寸頭男生胸口微微起伏,猛地睜開了雙眼。
少年轉身,淡定離去。
寸頭男生在身後喊道:“木靈學長,早有聽聞你的故事,曾經隻當是玩笑話…;…;”
“那就繼續當作是一個玩笑吧。”少年頭也不回,打斷了寸頭男子的話。
寸頭男生跪地道謝:“感謝學長救命之恩,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要對人說起此事,否則…;…;”少年麵無表情,說話間已走遠。
夜晚,野雞大學的校園裏是最熱鬧的,草坪上坐著成群的談論八卦的女生,球場上是推搡叫喊的男生,偏僻的地方是親熱的情侶。
長廊上,坐著的是秀氣的少年。
少年所到之處,就會引來眾多異性的目光。
草坪上一個大大咧咧的女生走來,和少年並肩坐在長廊上,大大方方地說道:“木靈,你是孤獨成性呢,還是取向有問題?長這麼秀氣,不會是個鴨吧,哈哈!”
“我是不是要給你證明一下,我的取向沒問題?”少年望著遠處,似笑非笑。
“好啊,走吧!”女生說著就起身。
少年淡淡一笑:“幹嘛要走啊,這裏不能證明嗎?”
這女生是數一數二的開放,此時卻震驚不小:“不會吧,木靈,這裏人來人往,燈火通明,你要在這裏給大家直播造娃呀?我可做不來…;…;”
少年依然望著遠處,平靜說道:“看似大方的人,內心實則封閉已久,難以打開那虛掩的心門。”
“什麼意思呀?”女生弱弱問道。
“人類是虛偽的,極力去表現或炫耀什麼,恰恰證明內心最缺少什麼。你的童年,一定是不快樂的,嚴格的家教下,才造就了你如今故作放縱的性格。”
“木靈,你選修心理學了?”女生感覺不可思議,因為少年說的,正中她內心最敏感的區域。
“是哦…;…;”少年拍拍女生的肩膀,起身說道,“你沒有那麼放縱,我的取向也沒有問題。”
然後漫步離去,正要回宿舍,一個身影吸引了少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