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啥?!”
“沒事…;…;”我趕緊掛斷電話,感覺再多猶豫一秒,就會遭受狂風暴雨般的洗禮。
次日一早,我拉著小玉走進站台,坐上回家的火車。
我和小玉本來就是一個城市的人,在同一所高中上學,小玉正好也想回去見見老同學。
回到家鄉後,小玉跟我坐上了去往鄉下的大巴車,國道兩旁是綠油油的麥田,沒有融化的積雪,好似給小麥蓋上了一層過冬的棉被。
大巴車停在養雞場大門口,小玉下車就狂吐不止,不是暈車那麼簡單,看得我一陣心疼。
走進養雞場的大門,我已做好了接受一切訓斥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家裏竟是風平浪靜,甚至溫暖人心。
我長這麼大,從沒見過我媽這般和藹可親,看到我和小玉進門,就小跑著過來迎接:“呦,這麼水嫩的姑娘,讓你來我們這地兒真是委屈啦,一路上累了吧,快點進屋歇著!”
說著就拉小玉進屋,無視我的存在,連看我一眼就沒有。
真不知道哪個才是她親生的。
小玉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像個小熊,因為暈車的緣故,臉色蒼白,不過表現得很開心,大大方方地跟著我媽進了屋。
不一會兒,七大姑八大姨聞風而來,吵吵鬧鬧,嘻嘻哈哈,小玉禮帽應對,而我,除了尷尬至極,就是頭暈耳鳴。
一下午,就這樣過去。
入夜,養殖房裏群雞安靜,屋裏也隨之清靜,吃過晚飯,我便拉小玉走進我的臥室。
卻被我媽攔下。
說人家女孩子都懷孕三個月了,死活不允許住一起。
我不理解什麼意思,左思右想,稍稍能明白一點,不就是傳統思想作祟,怕我控製不住,做出一些影響小孩的事情嘛。
真是鬱悶透了。
最後還是在小玉的解釋和央求之下,我媽才勉強同意,不過從她那眼神能看出,她根本就不信我。
我心裏想說,我給人的印象有那麼饑渴嗎,真是醉了。
反鎖臥室的門,我躺在床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感覺世界終於靜寧。
小玉恢複得特別快,此刻和我並排躺在床上,麵色紅潤,精神比我還好,笑嘻嘻地說:“你家的人都好熱情哦!”
“你知道熱情的背後是什麼嗎?”
“什麼?”
“背後是強壓的怒火!”
“什麼意思呢?”小玉問。
“意思就是,你走後,我得經曆九九八十一難,才可逃脫…;…;”
“我不走就行了嘛。”
“好啊,求之不得!你要時刻跟著我,這樣我才能幸免炮火的攻擊。”
就這樣,聊著聊著就到了深夜,也許是突然換個環境的原因,我和小玉都睡不著,是一點困意都沒有,越躺越清醒。
索性靠在床頭,兩人玩起了手機,看看直播,聽聽歌,準備天亮後去找老同學敘敘舊,逃離此地。
我的臥室本來是亂得不能進人,這次回來,竟然被我媽打理的井井有條,搞得我很多東西都找不到了。
小玉好奇:“沒想到你的屋挺整潔的嘛。”
說著就隨手打開床頭櫃,繼而大笑道:“哎呦,這是你小時候的書包嗎,這麼女人呀!”
我一愣,這個書包…;…;
紅色的書包,上麵印著hellokitty的圖案,這個書包是我在國道邊上撿的。
裏麵裝著幾百封紅色情書,曾經給小玉的那封,就是從這裏麵拿的。
小玉好奇地打開書包,被我一把奪過來,大喊一聲:“你先別碰!”
小玉被我這一聲嚇得一哆嗦,埋怨道:“大半夜的,別一驚一乍,嚇死我啦!”
“我竟然把這書包的事給忘了…;…;”我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