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常州府武進縣遇傑村,這是江南魚米之鄉富饒之地,不過現在這裏並不是因為它的富饒而聞名,因為此地出了一位名滿大宋朝野的著名人物。

如今的遇傑村的人麵對外來人的時候都十分驕傲的誇讚著這位英雄人物,哪怕是遇傑村的臨近村子,甚至是同是常州府地界的人都十分的驕傲。

眼下在常州府繁華處的某間酒樓裏,說書先生正口沫橫飛的講著那南俠獲封禦貓的故事,就連店小二也在稍有空閑的時候倚在門口津津有味的聽著,哪怕他已經聽過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過在一黑一白兩位客人進門之後,他還是立刻拿下肩膀上的白毛巾立刻迎了上來。

“客官樓上請。”店小二殷勤的招待著來客,現在離飯口的時候還差一點時間,酒樓裏的客人還不算多。

“小二給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那一席黑衣的人立刻擋在了另外一個白衣人的身前。他主人英明神武更是有著潔癖,可不能被下界這中醃臢小人身上的濁氣衝著。

“放心客官,我們賈家酒樓可是這常州府數一數二的酒樓,您放心保證幹淨。”店小二一邊說著,一邊把這兩個客人領到了樓上就坐。

他一邊殷勤的擦著桌子,一邊小心的用眼睛餘光打量著這兩個人。

作為一個合格的店小二,他每日裏迎來送往,可謂是見多識廣,很多人隻要一眼他就能看出這個人是幹什麼的,甚至有什麼偏好之類的他都能一眼看出。可是這一次這一眼他卻倒吸了一口氣。

這一黑一白,很顯然是主仆倆,一直說話的黑衣服的是仆人,而且還是一個十分殷勤狗腿的仆人。在店小二擦完桌子之後,他又殷勤的用自己的袖子擦了一遍,更不要說之前他還搶在店小二之前把凳子擦了好幾遍才殷勤的讓自己主人坐下。店小二不由得在心裏腹誹著,這麼狗腿,這位上輩子該不會是狗投胎的吧。

黑衣仆人的身份很好的就被認出了,不過那位主人的身份店小二卻怎麼也看不出來,這也是他為什麼倒吸了一口氣的原因。這位公子有三十左右,容貌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英俊,就連那些常來酒樓吟風弄月的酸秀才都沒有他這般的容貌。店小二第一眼看過去差點以為這位應該是個大讀書人,可是仔細看過去,他又能從這位公子身上感受到隱隱的一股英氣,尤其是他再次偷眼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跟那位公子的視線撞到一起。那位公子平靜無波的一眼看過來,店小二立刻覺得自己從心裏往外冒涼氣。

看來咱們常州地麵上來了不得了的人物哦,店小二帶著這樣的心思下了樓去。

那邊店小二一離開,這邊那黑衣狗腿至極的仆人就立刻湊到自家從進門來還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主人身邊。“主人,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小主人啊?”

“哮天犬,你難道不餓嗎。”那位一直沒有開過口的主人終於開口了,那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清冷。

這一主一仆正是楊戩和哮天犬,安葬好寸心之後,楊戩沒有驚動那些在昆侖山上正在瘋狂尋找他的仙、人、妖,他悄悄的下了昆侖山,然後找到了被他一拳打飛正窩在水潭邊哀嚎的哮天犬。

楊戩這次下昆侖山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前來人間尋找寸心遺書當中所提到的他們二人的親子。因為那孩子的血統複雜,龍、神、人的血統兼有,這使得他的身體無法承受,為了讓這個孩子能夠平安長大,寸心在花了幾百年的時間把他從龍蛋裏孵出之後,又消耗了百年的功力把他身上屬於龍和神的血統給封印了,讓他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在人間長大。根據寸心遺書所提,那個孩子已經有二十多歲了,以人類來說已經是一個青年了。

寸心在遺書當中留下了關於這個孩子所在的詳細信息,隻要照著尋來就能尋到那個孩子。隻不過一向無所畏懼,就連玉帝王母都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二郎真君卻在隻差一步就能尋到親子之前畏縮不前了。所謂近鄉情卻,這個時候楊戩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雖然此處不是他的故鄉,可是即將見到自己三千多年生命中血脈相連的親子的那種複雜心情卻讓楊戩好好的體會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所以我們英明神武的二郎真君很沒有膽氣的拿自己至今還沒學會辟穀的狗當了擋箭牌,在離遇傑村還有很遠距離的常州府就停了下來。

作為忠犬的哮天犬自然是主人說什麼是什麼的,尤其是在他差點失去了主人之後。哮天犬的鼻子動了動,享受的聞著酒樓裏的各種食物傳來的香氣,然後滿足的眯起了眼睛來。他現在心裏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早點吃完飯,然後就陪著主人上路去尋找小主人。雖然對於小主人是怎麼回事,哮天犬至今還一知半解,不過一個主人親生的小主人怎麼都比三聖母家的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隻會給主人惹麻煩,帶來各種傷痛的沉香要好的多。

就在哮天犬在心裏描摹著自己素未謀麵的小主人的樣子的時候,店小二端著擺滿了肘子、排骨之類的哮天犬愛吃的菜的托盤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