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店小二把菜擺到桌上,哮天犬覺得自己口中的口水馬上就要下來了。
同樣的,店小二也在終於把菜給擺好之後鬆了一口氣。剛才擺菜的時候他總有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感覺,就好像……好像是每天他按照店主的吩咐把剩菜剩飯分給附近的野狗的時候的感覺,汗!
為了分散這種詭異的感覺,店小二在把飯菜都擺好之後不由得多說了一句:“客官你們慢慢吃,聽著下邊的說書先生說的書可是很不錯的。要知道這可是說的是我們常州府武進縣遇傑村的當世一位大英雄的故事啊。”說到最後,店小二語氣中的得意驕傲十分的明顯,仿佛那位大英雄就是他本人一樣。
楊戩的眼神一閃,店小二口中的那個地名,正是寸心遺書上所提到的地方,鬼使神差的他難得了開了口:“哦,是什麼樣的大英雄?”
“就是……”哮天犬一邊吃著雞腿一邊應和道,他本來還想說再英雄也不可能有他主人英雄的,不過早就被熟知他本性的楊戩一瞪把這句話給憋了回去。
店小二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我們這位大英雄名叫展昭,是我們常州府武進縣遇傑村人士,他武藝高強行俠仗義,在江湖上闖下了南俠的名號。然後這位展大俠無意當中救下了青天包大人,更是被包大人引薦給了朝廷,他在禦前獻藝,被官家親口賜下了禦貓的封號,如今是開封府包大人麾下的禦前四品帶刀護衛老爺。”
楊戩聽到這搖搖手示意店小二退下,他對於店小二口中的這位展大俠或者展大人觀感一般,在他看來那些所謂的匡扶正義,或者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的人士沒有什麼興趣。作為曾經把自己賣給天上天下最大的皇帝的人,楊戩付出了妻離子散,兄妹鬩牆的慘重代價,他不覺得拿這些換來的權力有什麼好的。
此刻的楊戩還不知道他跟店小二口中的那位展大人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隻不過等到他知道之後,隻能在沉默片刻之後,現出一絲苦笑,感歎一句有時候遺傳也未必是好事,有時候有個“不肖子”是一個多麼幸福的事情。
在哮天犬吃飽喝足之後,楊戩終於沒有拖延的借口了,隻能施施然起身,帶著一種忐忑中有著一種期待的複雜心情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常州府治下的武進縣遇傑村。
等到楊戩主仆來到遇傑村的時候正值午後,因為此時天氣炎熱,午後人們大多數都在歇晌,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
一到遇傑村,楊戩的眼淚幾乎就要下來了。因為他在這裏感受到了屬於寸心的氣息,這是寸心在遺書當中提及到的為了保護孩子,她在那家□□的人家門前留下了自己的龍氣。感受著這股屬於愛妻的熟悉氣息,楊戩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來到某一戶人家門前。
這家門前有著高高的屋簷,雕梁畫棟,顯然是大富之家,在門沿上複雜的花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楊戩看到了熟悉的粉龍圖形,栩栩如生就如同寸心在世時他們初見之時那樣,好一派翩翩遊龍之相,這就是寸心留下的印記。
楊戩就這麼盯著那小小的龍形,不由得癡癡的。哮天犬看到自己主人的樣子,隻能擔心的陪著主人一起看向這戶人家的大門,兩主仆一起衝著一扇緊緊闔上的大門發起呆來。
就在這時在他們身後來了幾個人,正是這戶的主人去鄰村吃喜酒回來,結果發現自家門前站了兩個人,正好堵住道路讓他們不得歸家。
“咳咳。”那一身員外打扮的老者不由得咳嗽了一聲,他的咳嗽聲驚醒了楊戩,他立刻回過身來。
楊戩這次來到人間並沒有改換形貌,而是以本來麵目出現的,反正人間的二郎廟中人們祭祀的那位二郎神就連他本尊都認不出,想是走在路上人類也不會知道跟他們擦肩而過的主仆正是那二郎廟的主人和他的狗。
不料在楊戩一轉身之後,不光是這個老者還包括老者身邊的人都不由得叫出聲來。楊戩不由得詫異了一下。
老者堪堪讓自己的心情恢複了平靜,他衝楊戩一拱手:“請先生入內。”
“爹!”老者身邊那個跟他容貌相似的年輕人有些不情願的開口,卻被自家老父給阻止了。
楊戩微微一挑眉,然後衝老者一拱手,隨著老者進到院中。而哮天犬則努力瞪大眼睛看向那個年輕人,主人提到寸心公主遺書裏說過小主人是被這家的主人收養當了兒子的,難道這個人就是他的小主人,可是跟主人一點也不像啊,身上也沒有什麼靈氣,跟沉香一樣是個*凡胎的。
楊戩隨著老者進到院中,被老者引進書房。老者揮退其他的仆人,隻留下自己的長子。
楊戩看著剛才仆人擺上的香茶的嫋嫋青煙沒有說話,他在等老者開口。
“你應該是昭兒的親人吧?”老者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