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之間開在官道邊上的客棧也不會像繁華城鎮裏的酒樓那樣飯菜精致,山珍海味多不勝數,他們隻有饅頭、大餅和熟牛肉之類的簡單快捷的小菜。就是白玉堂說讓小二上最好的菜,結果上來的也隻不過是這樣的一些普通的飯菜。
白玉堂撇著嘴有些挑剔的那筷子在飯菜間翻檢著,這樣的飯菜叫他白五爺怎麼下嘴啊?
白玉堂雖然挑嘴,可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挑嘴的時候,還是慢慢的拿著筷子夾著菜。他跟展昭被捆龍索捆在一起,他隻有右手可以自由活動,正好可以拿筷子。展昭就比他慘了點,隻剩下左手,可他偏偏是右撇子,隻會用右手拿筷子,吃飯就成了大問題。
不過此刻展昭更關心的是此間客棧是否安全,他在白玉堂拿起筷子的時候立刻提醒對方注意飯菜問題。
白玉堂表麵上看起來沒有聽展昭的話,不過暗地裏他卻借著挑揀飯菜的時候暗中檢查送上來的飯菜。
就在這時,客棧裏又進來了兩個人。一個中年員外裝打扮的人,外加一個一身黑衣留著山羊胡的老仆人。
“小二上菜!”兩人在離展昭他們最近的一桌前坐下,那個老仆人立刻揚聲叫了起來。
店小二立刻應聲,此時客棧裏隻有展昭他們和後來的這對主仆,沒有其他客人,店小二上菜的速度就很快,不一會那一桌也擺滿了飯菜。
“主人。”老仆人十分恭敬的說。
那員外點了點頭,隨手夾起一片牛肉送入口中。
白玉堂一直暗中留意這後來的一桌,在看到那對後來的主仆已經開始吃了之後,他又等了一會見他們沒有異狀才開始吃。
山野之中小客棧的飯菜口感自然很一般,剛剛能夠飽腹而已。而當白玉堂看到展昭笨拙的用左手夾菜,夾了半天那片牛肉又掉回盤中之後,白五爺找到了比吃難吃的飯菜更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逗貓。
白玉堂眼睛在桌上的飯菜上掃了一眼,然後眼中帶著壞笑把一盤煮雞蛋挪到了展昭麵前。“貓兒你吃這個。”
展昭本來就因為用左手夾菜而很不方便,心裏正鬱悶的時候,白玉堂又來火上澆油。雞蛋要比牛肉更難用筷子夾,他剛剛把雞蛋夾起就掉回盤子裏。
“貓兒用不用我來喂你,五爺我也來喂隻貓試試。”白玉堂輕巧的用筷子夾起一片牛肉在展昭的麵前晃了晃。展昭有些羞惱的瞪了眼白玉堂,那雙大大的貓眼看起來十分的流光溢彩,別有一番滋味。
一貓一鼠的互動在不知真相的外人看來倒是有些打情罵俏的感覺。那邊的客棧掌櫃的就偷偷的感歎了一句:“唉,世風日下!”
同樣的情景自然也落到那對後來的主仆眼中。那位員外手中微微用力,筷子已經斷掉了。
“主人?”黑瘦的老仆人急忙問道。
“無事。”員外冷冷的回道,同時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那已經被他握斷的筷子已經又恢複了原狀。
那一邊,白玉堂還在用筷子夾著一片熟牛肉在展昭眼前晃來晃去。
“貓兒,五爺我來喂你,啊呀!”白玉堂還在逗弄著展昭,卻不曾想自己坐著的椅子的腿居然突然斷掉了,他整個人來不及反應一下子摔倒地上。
“白兄!”展昭叫了一聲,好在他在白玉堂摔下椅子的時候就做出了防備,沒有因為白玉堂摔倒而被連累的也摔到地上去。
白玉堂皺著眉,用閑著的右手扶著自己的腰爬起來。
這時候店小二也趕忙跑了過來,幫著把白玉堂扶了起來。“真是對不住了客官,小店這……”店小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這客棧的桌椅在幾個月前剛換了一批新的,按說不可能出現椅子腿斷掉這種事。
白玉堂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他故作瀟灑的在店小二為他搬過來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白兄,有古怪。”剛一坐下,他就聽到展昭以極其微小的聲音跟他說話。“我剛才看了斷掉的椅子腿,整齊劃一,似乎是被強大的內勁震斷的。”展昭自問自己是無法做到在不動聲色之間就震斷椅子腿的,顯然這是某一位高手所為。
白玉堂聽了展昭的話語,迅速在客棧內掃了一眼,除了縮在櫃台那快賊頭賊腦總往他們這桌張望的掌櫃和店小二之外就隻剩下後來的那一桌的客人了。他不由得看向了那對看起來很普通的主仆。
白玉堂的猜測沒有錯,這對主仆不是旁人,正是剛剛從開封府出來的楊戩和哮天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