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掰彎那棵草(一)(1 / 2)

簫墨用家裏偷偷配的鑰匙輕輕開了房間的門,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無奈,這世上還有哪個哥哥進弟弟的房間要向他這麼偷偷默默的呢?

他緩步進入被黑暗籠罩的臥室內,然後來到床邊站定,幽深的目光頗有些複雜的蜷縮在角落的簫白。距離那一次的綁架已經五年多了,他的弟弟簫白卻仍然沒有從陰影裏走出來,整整五年的沉默自閉,而且有毫無安全感,每過一個月就要換一次房門的鎖,十分討厭陌生人的觸碰,即便是對待親近的家人也是不發一言的。

五年前,當簫白被解救出來的時候,簫墨深深的被那時的畫麵所刺痛到了。他的弟弟簫白,滿身都是青紫交錯的傷痕,緊縮在保暖的絨毯中,劉海遮著雙眸,打顫的牙齒顯露出他的驚恐

那時候,簫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哭的那麼傷心?又為什麼沉默的父親會將整件事情低調處理?他的弟弟會那麼的驚恐,變得陰鬱自閉?

弟弟不是好好的活著麼?為什麼家每個人都是一副天塌下來岌岌可危的樣子呢?

到後來簫墨長大了,偶爾看到父親書房的一疊隱秘的資料,他才明白過來那時候年僅十歲的弟弟到底經曆了什麼。

五年前綁架案罪犯總共十人,五男四女,是從事人口販賣的,而他們十人到處搜羅年幼漂亮的男孩女孩,轉手賣給一些有特殊癖好的社會成功人士,牟取暴利。而他的弟弟被他們拐到手以後,就被賣給了一個男人。

簫墨無法想像,整整一個月,他的弟弟就一直被惡心的男人侵犯著。那十個拐騙簫白的罪犯早已被槍斃,屍體也盡數喂了野狗。

但是……

那個男人,那個侵犯簫白的男人,卻還逍遙法外的。即便蕭家從未停止過報複,但那個男人卻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掌心傳來痛意,簫墨回神鬆開了緊攥出血的右手,眸中陰暗褪去,他柔和嘴角,對簫白輕聲喚道:“弟弟,晚餐已經做好了,要下樓吃嗎?”

一日三次,例行的問候,卻是必不可少的,因為這是蕭家人同簫白之間每日有也僅有的三次言語交流。蕭家父母包括簫墨都不願意放棄,即便最終的回答都沒變過。

“出去!”

毫無意外的一聲嘶啞回應,簫墨忍著心中的酸意點頭離開,順手帶上了房門。

簫墨下了樓,便看到自己的父母親緊張希冀的望著自己,原本想好的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了,隻能無聲的搖頭。

“他還是不願意下來麼?”簫母抹著眼淚,聲音有些哽咽:“他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沒有保護好她?都是我的錯,那天我不該待他去參加那個宴會,也不該大意疏忽了,就不會弄丟他的,也不會害的他變成這種樣子。”

簫父沉默的摟著自己的老婆,拍著肩膀安慰,眉宇間盡是憂愁。現在再說什麼也都是無意義,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簫父不願過多苛責自己的老婆,畢竟自己也是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