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離開了冷子江的府上,但內心其實是不想要真正離開的,所以在鍾熙白要住在這裏的時候他也就順勢的同意的下來,若是真的想要離開,又怎麼會在此地逗留?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對冷子江為何會有如何深的感情,但感情這事有怎麼能說得清楚,來了就是來了,他無法割舍這種情感,便也放縱著自己對冷子江的感情。
因為尚銀庭心裏有所牽掛,難免會出現一些耽誤,等到他們終於走了的時候已經花費了不少時間。
還沒有等他們出城,冷子江的人就尋了上來,請他們到府上。
鍾熙白三人本意自然是拒絕的,姬無忌自己也知道自己昨晚的行為有些衝動了,時機不對,再加上他白日裏與冷子江交手時也受了傷,狀態也不是最好的時候,雖然沒有大礙,但行動上難免會有些影響,而且每招每勢都也容不得一點差錯,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所以他昨日的失敗是必然。
與冷府算是有些關係的鍾熙白剛要出聲婉拒,卻被尚銀庭搶先了一步,回得毫不遲疑,“好啊!我也想要和冷公子告別!”
“……”
那冷子江派來的肖靈山倒是再高興不過,立馬接話道:“請吧。”
鍾熙白默然無語。之前還在冷府時讓他不與冷子江告別的是誰?他莫不是忘記了?
而且,鍾熙白敢肯定,冷府現在上上下下都設滿了埋伏,就等著姬無忌自投羅網了,這尚銀庭完全是肯自己師兄的一把好手啊。
“先等等。”姬無忌道。
在姬無忌這話一出,肖靈山便眯起了眼,“這位尚公子都已經同意了,難道你不願隨他一同過去冷府嗎?”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起了幾句要緊的話想和我師弟說。”
見姬無忌把尚銀庭拉到一邊,鍾熙白便和肖靈山說道:“我以為你們再也不會過來了,沒想到我們剛要出城你就過來,真是好巧。”
鍾熙白自然是裝作不知姬無忌昨夜之事的。
肖靈山看了眼尚銀庭,違心道:“尚公子到底是我家公子的救命恩人,你們要離開我們冷府隻當是要為你們餞別的,不然有失待客之道。”
鍾熙白笑了一聲,“原來如此。”說得簡直是比唱得好聽。
另一邊,被姬無忌拉到了無人之處的尚銀庭疑惑的問道:“師兄你要對我說什麼啊?”
姬無忌撫摸了下尚銀庭的頭,道:“你從未問過師兄的過去。”
尚銀庭一愣,更加奇怪了,“我和師兄一起長大,你的事我都知道,有什麼好問的?”
“是啊,我們一起長大,可是當你還是嬰孩兒的時候,我已經六歲,已是知事之年。”姬無忌道:“所以我能記得在我被師父收養以前的事,而那些事,我至今也不能忘,不敢忘。”
“什麼事啊?”尚銀庭有些好奇。
姬無忌緩緩道:“我家世世代代都以鑄劍為生,因誅邪劍而在江湖上得名,也因這誅邪劍而被奸人滅了滿門,那時我被我娘藏在了床下而躲過了一劫,後在我流浪之際有幸被師父帶回了山裏,我求師父交我無上劍法,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
尚銀庭滿臉同情的望著他的師兄,他自幼便是在深山裏長大,並沒有自己家裏的記憶,所以無法體會到他師兄內心的悲痛。
“所以師兄是知道害你全家的人是誰嗎?”
“恩,我母親在臨死前麵對著床下的我告訴我的。”那段記憶實在是太過深刻,他又怎麼可能忘記,所以一直以來,報仇雪恨都是他心底的信念。
“是誰啊?”尚銀庭特別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把他的師兄害的這樣慘。
姬無忌看著尚銀庭,沉默了會,才開口道:“前任盟主,也就是冷子江的父親,冷正華。”
尚銀庭深深地抽了一口氣,愕然道:“怎麼會……”
姬無忌的神情柔和了下來,他撫摸上了尚銀庭的臉頰,溫聲道:“所以師弟,你告訴師兄,還要過去冷府嗎?”
尚銀庭聞言,麵上不由為難了起來。
“可是……冷公子又不是害你的人……”尚銀庭糾結的道。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站在他師兄這邊的,但是一想到今日離去不知何時才能與冷子江再見,他就有些猶豫了。
姬無忌的眼神慢慢地冷了下來,語氣不變的道:“所以師兄該怎麼辦?”
“據我所知冷公子的父親已經死了,難道師兄就不能放下仇恨嗎?冤冤相報何時了?”
姬無忌笑了一聲,閉上眼道:“好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罷了,罷了……”
尚銀庭並不明白姬無忌是何種心境,隻當自己的話他的師兄聽進去了,不由高興的道:“是啊師兄,冷公子是好人,你不能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而殘害了好人……”
姬無忌睜開眼,複雜的看著不停地勸說著自己的尚銀庭,終究是沒有告訴他昨夜之事。
“過去吧。”姬無忌打斷了尚銀庭的話。
“哦,好。”
鍾熙白見姬無忌與尚銀庭回來,便出聲問道:“沒什麼事吧?”
姬無忌在這個時候會和尚銀庭說什麼鍾熙白是知道的,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什麼至關緊要的事需要告訴尚硬挺的?
“我和師兄能有什麼事?”尚銀庭轉望向肖靈山,“帶我們去見冷公子吧。”
鍾熙白和郗玄清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做聲。
肖靈山聞言,第一次發覺這個古古怪怪的尚銀庭還挺順眼的。
於是,肖靈山就這樣把鍾熙白他們一行人帶到了冷府上。
一進冷府,他們就被人給包圍住了。
原本還為能再次見到冷子江而滿心期待的尚銀庭瞬間就被這樣的陣仗給怔住了。怎麼回事?這與他想象中的見麵完全不一樣啊!
冷子江走了出來,對姬無忌道:“姬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鍾熙白暗歎了一聲,這可真是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姬無忌的反應也是大出所料,他竟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摟上了身旁尚銀庭的腰身,手指在他敏感的地方揉按了一下,讓那已經被驚住了的尚銀庭軟在了自己的懷裏。
隻聽姬無忌回道:“有師弟在懷,自然是好的。”
羞辱!在這人前,姬無忌的這話對尚銀庭而言毫無疑問是羞辱!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鍾熙白看著尚銀庭的眼神都變了。這究竟是怎樣的能力,能把姬無忌給逼到這個份上。
然而,頭腦一片空白,已經無法正常運轉的尚銀庭對此毫無所覺,更是在姬無忌的手下隻能就這樣軟在他師兄的懷裏。
鍾熙白移開了目光,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鞭子,質問道:“不知冷公子這是何意?”
冷子江收回了對尚銀庭鄙夷的目光,對鍾熙白道:“冷某無意與鍾姑娘為敵,請鍾姑娘退開即可。”
“你莫不是以為讓我退開便可完事了?要知道,我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鍾熙白並不打算相讓。
“鍾姑娘別難為冷某。”冷子江皺眉。
鍾熙白冷笑了一聲,鞭子甩出,打在了地上。
隨著鞭子擊打地麵所發出的聲響落下,一群人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擋在了鍾熙白他們前麵。
麵對著這些憑空出現的人,冷子江臉色驀地沉了。
這裏不是尋常人能隨意進出的地方,但是他們卻能藏得這樣深,還無人察覺,那隻能說明這群人的隱匿之法極強,而且武功定也不弱。
在這些人出現後,鍾熙白隨意的甩動了下手裏的鞭子,微微仰起了頭,冷傲的道:“有人與我為難,我就要讓他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