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動聲色,卻暗暗留意起來。觀音想了想,心中揣測祝融身份,便猜出八九分來,那一日赤鬆子降雨,觀音也曾與祝融見過一麵,雖未交手,但那幾人本領也都記在心裏。素聞齊天嶺有一個火神祝融,難道會是她?
一定是了,齊天嶺向東西擴張,女兒國也在此範圍之中,怕是派男人過來許多不便,便著祝融來此。
觀音想了想,傳音道:“火神祝融?可否出來一晤?”
祝融聽觀音叫她,嫣然一笑,隨意說句話哄過女王,便出了金殿。放眼一望,觀音正在雲上向她招手,祝融使個身法,竟與觀音站到了同一片雲彩上。
這一舉動挑釁之意甚濃,觀音笑道:“我是觀世音菩薩,不想還能見著火神。”
祝融笑道:“見著我的,大多倒黴。”
觀音笑道:“素聞火神性急如火,但我瓶中裝一海之水,不愁澆不滅你。”
祝融目光一凜,道:“久仰觀世音大名,但卻見麵不如聞名了,你沒聽過,水也能燃嗎?”
觀音道:“火神莫要誤會,我今日來,是助孫悟空等人取經的。”觀音自見了祝融那一刻起,心中便生了疑竇,齊天嶺既然與佛教不諧,為何祝融不阻唐僧取經?難道悟空真與齊天嶺藕斷絲連不成?故此她也說“孫悟空取經”,不說唐僧。
祝融道:“取不取經,與我何關,女國乃是齊天嶺地界,我自然要坐鎮於此,以防邪魔歪道侵擾。”
觀音道:“如此最好,我也並非來爭這地界,既然如此,你我兩不相關。”
祝融看了看觀音,她對佛教中人向來無有好感,但此時動手卻也無益,便又回了金殿中。
觀音在國中兜了一圈,也未尋到悟空蹤跡,便又去外麵尋找。
卻說悟空在琵琶洞中看戲,無論那蠍子精怎樣引誘,唐僧隻是閉目不語,把這個蠍子精急得心中如被貓撓,她身為異種蠍子,素來風流放蕩。
隻見她將身上輕紗一揭,丟在一旁,又一件件解去外褂中衣,轉眼間便是一絲不掛。悟空這時運起玄空法秘訣來,仔細查看這個蠍子精。
這法訣果然是極妙,蠍子精雖身無片縷,但在悟空眼中,一切聲色皆如五行,隻露出妖身本相來。這一看,悟空心中震驚,這個蠍子精,居然生了七根尾巴,而且,眼見第八根尾巴已經初具形狀,便如出土之芽在蠍子精身後萌出。
記得第一次見九靈元聖時也隻有八個頭顱,難道這個蠍子精竟然是九尾?老君說西梁女國之難乃是燃燈布置,如此說來,這隻蠍子精自然也逃不過燃燈的手掌心了。
這蠍子精修為也隻平平,燃燈收攏她又為何故,“九五至尊”一事,是如來自己在做,還是燃燈也有參與?如果這樣的話,麒麟真武等人處境堪憂啊!
蠍子精脫得精光,臉上表情卻極其自然,她一身噴香滑膩鑽入唐僧懷中,道:“禦弟哥哥,你睜眼看看我。”
唐僧就算是傻子,就算幾生幾世沒碰過女人,也知道這一團溫香軟玉是什麼東西,他哪裏敢睜眼睛,隻惡聲喝道:“你怎如此不知羞恥?”
蠍子精膩聲道:“何為羞恥,此事若也是羞恥,天底下什麼都絕根斷種了。禦弟哥哥,我來摸摸你的根種……”
唐僧隻覺一隻柔荑深入自己下衣,急忙伸手去阻,蠍子精故意將上身一挺,將唐僧那隻手夾在兩人中間,唐僧摸了一手滑膩,嚇得幾乎暈了過去。
悟空看得好笑,若是把唐僧換作旁人,他沒準還要看會兒熱鬧,但取經事大,現在可不敢輕忽,悟空現出原形來,先將那件紫紗衣收入囊中。他見蠍子精赤身露體,不便在此叫陣,便出了琵琶洞,亮出鐵棍來將洞門鑿得稀爛,喝道:“妖怪,送我師父出來!”
出離心
蠍子精正在情濃火熱之時,隻聽得洞門被破,咬牙切齒恨道:“是哪個遭瘟的,敢來攪我好事?”
唐僧聽到悟空聲音,喜道:“是我徒弟來了!”
蠍子精見唐僧才說句話,心中火起,抖出條繩索將唐僧捆了,道:“待我將你徒弟毒殺,再來拾掇你這不省事的和尚!”
蠍子精穿好衣服,突然發現那襲紫紗無影無蹤,心中大驚,那紫紗乃是燃燈給她的寶貝,無論何等修為,披上這紫紗都能隱於無形,單用神識都難查看得出。她以為有此紫紗相助,無人能尋到自己,不想孫悟空乃是個算前知後的猴子,莫說她捉了唐僧,便是下一刻的厄難,悟空也可料事在先。
蠍子精尋了一圈,也不見紫紗去向,自然將這事安在了悟空身上。她亮出三股鋼叉來,怒衝衝出了琵琶洞。
悟空見了蠍子精便笑,蠍子精怒道:“你這猴子,有什麼好笑?”
悟空道:“笑你不知高低,以此妖魔之身,便要哄我師父真陽之體!”
蠍子精怒道:“休得胡言!”她抖擻身軀,逼上前來,鼻口內噴煙冒火,舉鋼叉刺向悟空。悟空若是要打殺她,也無須費什麼力氣,但他自見了蠍子精有九尾異象,便知道這個妖精來曆絕不簡單。
記得菩薩曾說過,這蠍子精也是靈山之物,雷音寺中也曾毒過佛祖如來的,這樁事卻不知是何緣由。
悟空揮開鐵棍與蠍子精遊鬥起來,他那鐵棍長,蠍子精鋼叉短,她雖有心要打殺悟空,卻力有不逮,莫說放毒,縱連近身也是不能。
悟空這一刻卻一直在心裏琢磨,蠍子精既是九尾之物,如來怎麼會不知,為何當初手掌被刺時不捉住她呢?難道是顧著燃燈麵子,才放了蠍子精一馬?今日自己若殺了蠍子精,恐怕便永遠不知內情了,記得《西遊記》中,自己被蠍子精蜇了一下,觀音叫自己去尋昴日星官幫忙,而後將其擒下,現在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