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群鴿子在山間盤旋了幾圈後落到了觀雲殿的屋簷上。看見它們後,正清掃落葉的徐行去廚房抓了把小米扔在地上,然後衝它們擺擺手:“過來。”見狀鴿子們毫不客氣的從屋簷飛下來,啄食起地上的米粒。徐行把眼睛從它們身上移開,望向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陷入了沉思之中。看到他這樣,為首的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跳到了他的手臂上,衝他發出“咕咕”的叫聲。
“雲汀,”徐行輕撫它的羽毛,“放心,我沒事。”
“剛出爐的燒餅,大家都來買咯,杜記燒餅,口口相傳,隻酥在口,不碎在手。”吳汐剛出院門就被一陣吆喝聲給吸引住了,她尋聲望去,發現“杜記”門前站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一邊麻利的把肉加進燒餅遞給排隊的人一邊嘴裏輕快的吆喝著。
“老板,你們家終於請夥計了?”吳汐加入了排隊的人群朝正在收錢的杜老板問道。
“哎,不請不成了,你劉姐回來後精神狀況一直不是太好,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好在這小夥子挺能幹的。”他邊說邊拍了拍身旁年輕人的肩膀。
“也是,”吳汐想起昨晚劉姐送外賣時神情恍惚的樣子,“劉姐她還好吧?”
“沒大礙,休息段時間應該就恢複了。”杜老板笑嗬嗬的回答她。
吳汐吃著燒沿街朝前走,快到街角時,她看見一隻白色的流浪狗在垃圾堆裏麵找食吃。“可憐的小家夥,天寒地凍的還餓著肚子。”吳汐蹲了下來,將剩下的半塊燒餅丟給了它,然後起身走向車站。
吳汐傻傻的盯著電腦屏幕快一個小時了,她明明有一大堆任務在身,可是卻一個字也敲不出來。
“想什麼呢?”丁丁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和崔主任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最近很少見他來我們這裏晃悠了。對了,昨天你生日你們有沒有一起過?”
吳汐看著丁丁,一字語句的衝她說:“沒有,昨天就我一個人,我甚至連一通祝福的電話和短信都沒收到。不,也不能這麼說,世界五百強的企業倒是有不少給我發來了賀電,什麼中國聯通啊、交通銀行啊……”
“所以汐汐,你現在是在生氣嗎?”丁丁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知道嗎?越生氣恰恰證明你越在乎,你要小心了。”丁丁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衝吳汐擠了擠眼睛,然後像坐輪椅似的劃著椅子回到工位。
“胡說什麼呢?我生氣了嗎?怎麼會?明明是徐行在生我的氣好嗎,我隻是討厭他這麼小心眼連電話都不接罷了。”吳汐心裏嘀咕著,手上卻少不得又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發現還是什麼都沒有後,才強迫自己把心專注在工作上。
把工作全部做完後已經是晚上九點鍾,吳汐乘坐最後一班公交回到小區門口的車站。現在是十二月份,北方的天氣已十分寒冷,寒風吹到臉上如同刀割一樣疼,街旁的大樹像一把把光禿禿的掃把,在風中輕輕的顫抖著。
吳汐搓著手一路小跑朝家的方向奔去,眼看就要到院子口了,革命就要勝利了,溫暖和光明就在不遠處等著她,可是身旁的一陣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讓她放慢疾行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