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铖故作沉思,半真半假瞎謅起來,忿然道:“我忠心懇懇為老板打拳掙錢,豐富了市民的娛樂生活,可他們竟聯手誣陷我,連我的女朋友都被他們施法加以殺害,不就是因為我已無敵沒有對手,他們不好賺錢才下的黑手。”
吳判官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同情道:“看來的確是有些冤情……”說道此處,突然頓住,歪著金魚眼往前一湊,壓低聲音又道:“那你在陽間還看到了什麼事,比如你剛才說的……”他極為關心自己受賄一事,如若被閻羅王查實,那可是重罪,立馬投生到畜生道裏,永世不得翻身。
饒铖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態,故意左右張望了一眼,輕聲吭哧道:“大人,我,我的一位同學家裏很有錢,一次他喝多了,神秘的說……說是人的壽命可以花重金購買,隻要將真正的黃金熔煉塑成地府裏的某,某個……金象供上,就是有什麼災禍,也可以保住性命,安然無恙……”胡扯到此,他知道再謅下去就要露出馬腳,嘎然止住不再說了。
這番鬼話,有如一顆重磅炸彈,衝進吳判官的耳際,震得他頓時暈眩渾身發軟,驚嚇中的他似乎忘了細問,趕緊左右張望兩眼,急忙擺手製止,穩了穩心神道:“饒铖,你身上陽氣未盡,還是有轉機的……”
話音一頓,他環視大殿裏的公務人員,又望了黑白無常二人一眼,眉間一蹙,揮揮手道:“去去去,都到殿外候著,把門給我關上!”全部攆了出去。
他鬼鬼祟祟左右又望了兩眼,將饒铖招到案台前,湊在耳邊輕聲道:“如果兄弟不嫌棄,我們結為義兄如何?”
饒铖“怦然”心髒一跳,大腦轟然一聲,頓時欣喜若狂,他壓住暴悅,穩了穩心緒,故作猶豫不定的神態,輕聲道:“吳判官,能有您這樣權勢熏天的大哥,我高興都來不及,可……萬一閻羅王發現,我饒铖大不了再死一次,以謝大哥的知遇之恩,就是怕連累大哥您……”欲縱故擒,說的極為坦蕩。
吳判官不以為然,擺手道:“兄弟,這你就放心,隻要為大哥保密,將來的好處多的去,怎麼樣,同不同意?”地府當官的,沒幾個是幹淨無辜,隻要當事人不說,那是不用怕的。
饒铖一臉肅然,狠狠點了點頭,拱手一禮道:“既然大哥如此看得起,小弟是一萬個願意,不過,我想念大哥,又來不了地府該如何?”攀上如此強勢背景,可不能鬆手,得想的長遠一些。
吳判官一聽,霍然鬆了口氣,心道先把這個混蛋無賴打發走再說,趁這間隙,趕緊把陽間放水的事,掩飾隱蔽起來,至於日後的事情,誰知道會是怎樣的發展。
他頓了一頓,露出滿臉的不情願,從案台抽梯裏翻騰了一陣,抽出一張金燦燦小紙片,望了饒铖一眼,歎氣又搖頭,無奈之下,隻好提筆寫上“通行證”三個字,“砰!”蓋上審判庭的大章,紫氣陡然滲出,聚在掌心“啪!”拍在饒铖的額頭上,頓感一股陰涼氣息滲入體內,與地府有了一絲親近感。
吳判官心疼道:“就這一紙地府通行證,我才擁有兩張,每一張都是無價巨寶,你我兄弟今後可要互相幫襯,你要想來見我,就讓黑白無常帶你前來,不過名義上,今後你可是地府在陽界的眼線,要存檔備案的,當然是我吳判官的線人,日後就是自家人了。”說完,又附在饒铖的耳邊,小聲說出召喚咒語,打開陰眼詭異一笑,然後擺擺手。
見這家夥猥瑣的陰笑,饒铖頓生警覺,但急於返回陽間,也沒想那麼多。他哪裏知道,這陰眼一開可把饒铖害慘了,接踵而來的事,先是嚇個半死,過後,便是無窮盡的險惡事務。
當這些事辦完,吳判官長籲一口氣,將黑白無常叫了進來,煞有其事道:“饒铖,聽你剛才的陳述,加上你身軀裏遺留一絲陽氣,說明陽壽未盡,姑念你又是含冤而死,我就做一回善舉,給你一條生路,不過你要時時感恩地府的恩德,回陽間去吧!”
說完一揮手,懶得再見到這年輕人,簡直就是噩夢,黑白無常哥倆可是高興壞了,趕緊取下鎖鏈帶著饒铖返回陽間。
一路上,黑白無常哥倆咧著嘴納悶不已,暗暗忖道:這吳判官可是地府十大惡人之首,不僅心黑手毒,更是人人避之難纏的主,怎麼會轉了性,突然做出如此善舉?難道……有什麼貓膩不成?轉念一想,自己哥倆是跑腿的馬仔,如若得罪了吳判官,被發配陰山可就慘了,如今重要的是,把眼前這個年輕人攀好關係,日後自己哥倆就有貢品吃了,不過,這事得從旁側提醒提醒他。想到這裏,趕緊堆起笑臉道:“兄弟,回去後可別忘了咱們哥倆,得時常惦記著這份兄弟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