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見。
“你……”陸以哲頓時愣住了,很是詫異,他以為徐亦會仗著受傷,使喚他,或者趁機揩油,做些他不樂意卻又拒絕不了的事,沒想到這人就簡簡單單三個字就放他走了。
“難道你還想留下啊,我要上廁所,你扶我過去,我沒手解皮帶,”徐亦右手打點滴,左手曲在胸前,回來之前他裝骨折,沒想到真就靈驗了。一條手臂上了夾板完全不能動,他很艱難地用打點滴的手,拿著根剝好的香蕉,邊吃邊說,“你得幫我把內褲扯下來,扶好我的小兄弟,再往小便器裏尿。”
陸以哲的冷漠臉即將崩裂。
徐亦無辜道:“所以說,我哪舍得這樣折騰你。特別是一不小心扶硬了,還沒手解決……”
陸以哲迅速打斷:“別說了。”
“不行,我有畫麵感了,下麵有點硬,”徐亦兩手都沒力氣,吃個水果都狼狽,一不小心就掉了,他叫道,“快幫我把香蕉皮拿開!”
陸以哲麵無表情地拎著塊香蕉皮出了門,病房的門被摔得哐當直響。
陸以哲隻有些輕傷,沒等陸音趕到醫院,他就已經回家了。
第二天醫院裏果然如徐亦所說,單人病房裏來了許多人,到第三天徐亦受不了,直接回家,請私人醫生照看。
徐亦樂意回家住,徐輝雄非常高興,當晚親自給院長打電話,給兒子請了假,並表示很樂意與a大石化學院合作,願意簽那份合同,順便讓張承德院長保重身體,兒子在學校勞他費心了。至於審言,跟徐亦關係好著呢,大可放心。
值得一提的是,徐亦出院的那天,給陸以哲的消息是,我哥接我出院,不用過來。
天空飄著小雨,陸以哲正好去了。
一個長頭發的高挑男人搭著徐亦的肩,撐開傘,護著他一同走出醫院大門。
旁邊的路人當時就驚呆了:“好美的男人。”
王博硯開的車,長發男人拉開車門,和徐亦一前一後上了車,那人的臉看上去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五官組合在一起隻有妖孽兩字能形容,不過分嫵媚也不失陽剛氣。
看到兩人很親密地站在一塊,陸以哲微微眯了下眼睛,如果他沒記錯,楊文數桌邊海報上貼著的就是這個人。
陸以哲總共請了十天假,到了要去學校的那天,林師傅一如既往地等在樓下,幫他把行李放好。
陸以哲坐上車,順便給徐亦發了條信息:我去學校了。
陸以哲也沒指望他會回,徐亦手受傷,打字估計艱難,接電話也是。
所以從徐亦出院到現在,兩人幾乎沒有聯係。
“順路還要接個人,也是學生。”林師傅驅車。
陸以哲隨口嗯了聲,說來了讓那人坐前麵,繼續閉目養神。
半個小時後,車在別墅區停了下來,司機下車準備幫忙搬行李,發現沒有大件行李,就給他拉開了前麵的車門:“怎麼把手給摔傷了。你先上車。”
“謝謝師傅,我坐這邊。”
熟悉的聲音響起,陸以哲像被驚醒了般,瞬間睜開了眼,不可思議地看到了徐亦。
徐亦左手手臂還折著,大病初愈後臉色不大自然,穿著十分休閑,頭發被風揚得微亂,看上去比平時多了幾分朝氣,笑起來的樣子陽光開朗,更像個同齡的大學生。
“坐過去一下。”徐亦用右手打開左邊的車門,陸以哲下意識地往右邊挪,留了個位置給他,臉上仿佛寫著幾個大字,怎麼是你!
“出租車不安全,陪你一起坐。”
陸以哲呼吸微滯,這句話莫名戳到內心柔軟的一點。
多了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狹窄的空間一下子升溫了,陸以哲不自然地把頭偏向右側。
就算不回頭,他都能感覺到徐亦炙熱的目光直勾勾盯著他,從頭到腳,一遍又一遍,仿佛把人扒光了般,完全無法忽視。
陸以哲重新戴上耳機,越聽越清醒,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反倒是徐亦撐到半路,就閉上眼睡著了,甚至側過頭,靠在他肩上,陸以哲的身體僵硬了一刹,清香從發梢傳來,還挺好聞。
四個小時的車程,前所未有的漫長,快到學校了,陸以哲動了動麻木的肩膀。
徐亦睜開眼,目光清明,一點也不像剛睡醒的樣子,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