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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著眼,無意識地嗅了幾口,立刻感覺到不對勁,原本一直被他刻意壓製的那股子燥熱,被香氣輕易勾起,像是小溪入海般歡騰起來,在他小腹不斷翻湧,爭先恐後想要從某個地方噴薄而出。

罪魁禍首正軟軟地趴在那張貴妃椅上,漫不經心地梳理著尾巴毛,小嘰被它打發到母親身邊玩耍,見愛徒黑著臉看過來,不由輕輕一笑,道:“盯著我做什麼,我臉上開花兒了?”

葉少卿沒好氣地冷笑一聲道:“沒什麼,我就是聞到一股狐臭,得趕緊去洗洗幹淨。”

“……”夜錚笑眯眯的表情瞬間裂了。

見他拔腿就往浴室走,白狐立刻跳下貴妃椅,邁著優雅地步子,正大光明地尾隨而入。

葉少卿往浴缸裏放了水,正要脫個精光,一邊洗澡一邊解決一下生理問題,扭頭就看見某隻可惡的狐狸蹲在洗手台上,挑著鉤子似的眼尾,不懷好意地注視著他,身後五條蓬軟的尾巴搖來擺去。

“……你跑進來幹嘛?”葉少卿瞥他一眼,又把脫到一半的衣服穿了回去,“要洗澡等我洗完。”

夜錚犀利的目光一寸寸往下挪動,低低沉沉地笑道:“害羞什麼,又不是沒有一起洗過。”

說罷,完全不給葉少卿反對的機會,一個縱躍撲到他身上,衝擊力度之大,直接將人撞進了盛滿熱水的浴缸裏,溢出的洗澡水嘩啦啦濺出滿室水花。

貼身的衣服*地皺在身上,葉少卿好不容易從浴缸裏爬起來,狼狽地抹一把臉,夜錚的四隻爪子已經緊緊纏了上來,濕漉漉的白毛成了一團吸飽了水的毛毯,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胸前。

經由熱水衝刷,那股異香卻是更濃重了,直熏得人頭暈目眩,欲|火焚身。

葉少卿隻覺得渾身又燥又熱,狐狸的體溫更高,黏在身上,似乎要跟他一同燒起來才罷休。

失控在狐狸額前的焰痕亮起時,達到了頂點。

浴缸裏的水仿佛沸騰了起來,葉少卿如同置身火爐,意識卻越飄越遠,無力地在洶湧的躁動中沉浮,直到他觸碰到一個柔軟的身軀,皮膚光滑肌理細膩,透著微微的涼意,摸起來令人愛不釋手。

葉少卿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晚無疾而終的夢境之中,手指穿過熟悉的銀色長發,宛如撫過最上等的絲綢,那人緊緊貼著他赤|裸的胸膛,灼熱的呼吸親密地交纏在一起。

無邊無際的意識海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相擁依偎在一葉扁舟之上。

天高海闊,安詳平和,連時間也沉澱下來,外界的紛擾都消失不見,唯一能感知到的,隻剩下彼此的心跳,肌膚相親,還有如同回歸母體一般安逸舒適的愉悅。

那人修長的手指輕撫在葉少卿的臉頰上,微涼的指尖劃過他的嘴唇,沿著鎖骨一路往下,兩人的氣息交融,越來越不分彼此,最終在四片嘴唇緊密貼合時,徹底融為一體。

他在葉少卿身上起伏,長發自背後滑落,被葉少卿一把握住,輕嗅著屬於對方的氣味,身體和靈魂都近得沒有距離,讓人既熟悉又沉醉。

精神上的愉悅比身體的接觸更加令人沉迷,過電似的顫栗,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像是在久旱的沙漠裏跋涉的旅人,飽飲綠洲的甘泉,葉少卿幾乎要溺斃在這美妙結合裏,隻想把對方的每一寸都揉碎在自己的意識海……

時間已經失去了概念,不知過了多久,葉少卿慢慢找回遊離的意識,自那種難以言喻的愉悅裏蘇醒過來。

他迷蒙地眨了眨眼,發現自己仍然泡在浴缸裏,隻是水溫已經漸漸轉涼,先前某些不可說的躁動已經平息下去,夜錚摟著他的脖子趴在懷裏,渾身白毛浮在水麵上,活像隻泡漲的白麵饅頭。

葉少卿有點想笑,但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狐眼,便笑不出來了,夜錚狹長的雙眼迷離地微微眯著,暗金色的眸子蒙了一層水霧,勾著眼尾凝視著他,那眼神就跟真夜看他時一樣,幽深而明亮,染著一絲說不出的媚意和誘惑。

葉少卿喉嚨有些發幹,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這件事,其實他心裏早就所有猜測,隻是隱隱的拒絕往那個想法深思。

夢境裏那個人……究竟是男還是女?

或者該問,是公的還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