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剛想讓老二過來幫忙，後頸忽得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整個人天旋地轉，砰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見老大倒了，老二一聲驚叫，紅著眼衝上去，“大哥！！”
結果上去就被祁雪棠一刀柄狠狠砸到了下巴，控製不住向後倒去。
嘴裏彌漫起血腥味，老二痛吟出聲，還沒緩過神，就被祁雪棠掐著脖子，把頭往地上一下一下砸。
老二被祁雪棠砸的眼冒金星，耳鳴不止，慘叫連連。
祁雪棠把菜刀對準老二的喉嚨，“現在願意說了吧？”
被砸得滿臉血的老二哭喪著一張臉，“我說！我說！都是我娘攛掇我的！”
“她說等你斷氣以後，就沒人管那兩個小雜種了，讓我跟大哥找來人牙子，偷偷把胖丫綁來賣了換錢，留著娶媳婦兒！”
老二一股腦把他倆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語速頗快，生怕祁雪棠不滿意就拿刀砍了他。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看著祁雪棠，“嬸子…我都說了，你就放了我吧…”
鼻間忽得聞到一股腥騷至極的味道，祁雪棠掃過老二抖成篩糠的身體，跟顏色明顯比其他地方深一層的褲襠，眼皮子一跳。
她鬆開老二的脖子，站起身，一腳踩到老大的頭上，拎著菜刀淡淡道：
“回去告訴你娘，敢賣我幼…閨女，這筆賬我記下了，回頭咱們得好好算一算。”
老二縮了縮脖子，看向祁雪棠的眼神裏帶著畏懼。
就在此時，屋門一響。
背著筐子的隨春走進來，看見屋內一片狼藉，擰眉，“這是怎麼了？”
“哥哥！”，剛止住淚的胖丫一見隨春，眼圈子又紅了，指著地上躺著的老大老二，學著老二的話，奶聲奶氣道：“他們要把我賣了換錢！”
胖丫或許還不懂賣了是什麼意思，但隨春可是太知道了。
以前江家人就想過把他賣給人牙子，要不是雪娘以死相逼，恐怕真就讓他們得逞了。
他看向祁雪棠，“胖丫說的是真是假？”
祁雪棠點點頭。
隨春的眼神一下子冷了。
他放下筐子，輕聲細語地對胖丫說：“你先出去一下，等哥哥喊你了，你再進來。”
胖丫很聽隨春的話，讓出去就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祁雪棠與隨春對上視線，瞧著他狼崽子一樣的眼神，想到這倆欺軟怕硬的平日裏沒少欺負隨春，這下新仇舊恨加一塊，讓隨春口惡氣也行。
她轉過身，也打算出去，順道把菜刀也帶出去了。
臨走之前，她還特意叮囑：“不要鬧出人命，不然江家那邊不好交代。”
隨春背對著她，也不知聽見沒聽見。
祁雪棠瞧著他落在陰影裏清瘦挺直的背影，沉默無聲，搖搖頭，轉頭離開。
祁雪棠出去的時候，看到胖丫正蹲在門口，淚眼汪汪地抱著幹巴小狗。
小狗腦袋上都是血，眼睛也睜不開了，卻還在伸著舌頭舔胖丫的手，仿佛在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
看到祁雪棠，胖丫吸吸鼻子，兩眼通紅地問：“娘，大黃是不是跟娘一樣，也要死了？”
祁雪棠在原地站了片刻，忽得歎口氣，動作生疏地張開雙臂，以一個別扭的姿勢把胖丫跟小狗抱在懷裏。
“娘不會死，大黃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