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糖不錯,你還有多的話給你四嬸嬸送過去些,她懷著身子吃東西不香甜,有了這個,也能開開胃。”老太太嘴裏含著糖,慈眉善目的看著春青,越瞧越覺得大郎媳婦合心。
沒想到一顆糖而已,連見多識廣的老太君也把持不住,田氏心裏翻了個白眼。
一肚子火氣,臉上又要撐著笑,田氏憋得胸口直疼。
“我瞧著四弟妹吃了大郎媳婦的糖,臉色好多了,可見這糖對了四弟妹的胃口,不如讓大郎媳婦給四弟妹多做一些。下午我讓廚房的婆子過去幫忙。”田氏關切的望了王氏一眼,轉臉誠懇的對老太君說道,然後笑著對春青說:“大郎媳婦可不要藏私哦。”
鎮國公府有公中的廚房,每一房又有自己的小廚房,故而田氏說讓廚房的婆子去春青那裏幫忙。
王氏聽田氏如是說,登時心裏不悅。這哪裏是給她做糖吃,分明是給她樹敵。
田氏真是狠辣,大郎媳婦才進門就要讓自己和大郎媳婦結下梁子。
春青雖然不會宅鬥,可是她也不傻,怎麼會不明白田氏話裏的意思。我又不是軟柿子,讓你捏來捏去的。
王氏剛要張口回絕,就聽得春青已經說話。
春青笑眼彎彎的看著田氏,“二嬸真是心疼四嬸,哪裏用什麼廚房的婆子,二嬸來幫忙就好了。不用太長時間,一個下午就夠了。”
田氏把話題拋出去,等著春青上鉤,正得意的端起茶碗喝茶,被春青一句話噎的差點將茶水噴出來,忍著喉嚨痛,拚命將水吞咽下去,還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老太君微有些不悅的蹙眉朝田氏看去,怎麼能讓大郎媳婦和廚房的婆子一起做事,把大郎媳婦當成什麼了。
老太君沒想到春青如是說,饒有興趣的看向田氏。
田氏也沒想到春青一個新進門的媳婦,竟然敢在敬茶當日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是說新媳婦都是臉皮薄,忍氣吞聲膽戰心驚嗎?
更何況春青還是低門小戶的出身。不是應該被鎮國公府的氣勢所嚇倒嗎?
怎麼這情況完全不對呀!
田氏就鬱悶了。
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春青一雙大眼睛笑眼彎彎的看著田氏,臉上是一種你不回答我就永遠看著你的執著。
宋徽心裏樂了。
自從知道了二叔二嬸的歹毒心思,擔心被二叔二嬸瞧出端倪提前把自己除掉,宋徽可是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啊。
明知對方不懷好意還得裝傻充愣,過得異常心酸。
沒想到今兒他的媳婦兒竟然給他出了一口惡氣。
看著田氏憋氣的樣子,宋徽心情大好。
再看春青,真是覺得自己的媳婦美若天仙啊。
宋靜若看著母親被春青為難,登時不高興,說道:“大嫂這話說的,鎮國公府裏裏外外的事都是我娘操勞,我娘日日忙的腳不離地,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哪有功夫陪大嫂做這些,大嫂還是和廚房的婆子一起做吧。”
田氏欣慰的看著女兒。
靜若長大了,懂得為娘親分憂了。
春青看了宋靜若一眼,嘴角淺笑,不說話。
春青不接茬,宋靜若的話說完就尷尬了。
大家回過味來。
宋靜若的意思就是二夫人掌管府中中饋,是大忙人。大奶奶就應該和廚房的婆子一起做東西伺候大家。
是這個意思不是?
不管別人怎麼理解的,反正老太君是這麼理解的。
老太君深深地看了田氏和宋靜若一眼,對蘇氏說道:“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別再躲清閑,和你二嫂一起理家。從明兒起,廚房和采買的事情就你負責吧。也讓你二嫂得個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