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一走出省委大院就呸地吐一口,什麼他媽的“清理幹部隊伍”、“確保黨內隊伍純正”、“負麵影響”,那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幌子而已,老子早就聽說你這隻老狐狸想爬正位,弄這些景,不過是為你營造仕途業績罷了。這點瞞過誰也瞞不過我這個火眼金睛。不過,我汪明還真得謝你網開一麵,否則,我的政治生涯將會生靈塗炭。
自聞風喪膽以來,汪明從未出去娛樂過。那天他去喝了酒、蹦了迪、玩了把大四女生,那女生讓他很過癮,撩扯得他渾身舒坦像吞了大麻。女生嘴功特棒,還有股不怕髒不怕累的韌性,小巧玲瓏的嘴巴從上部一直拱到下部,拱到鳥東西那兒,她玩了個貓膩,故意不動聲色避開它,待他渴望得臉皮直抽巴,她的嘴巴恰到好處地落在鳥東西上,直到把他變成凶猛的豹子,她才善罷甘休。
那天折騰到大半夜,回到家,不喜歡的幹癟小媳婦給了他後背,他沒在意,反正鳥東西在外麵早已吃飽喝足,那真叫吃飽喝足誰說不服。可沒過多久幹癟小媳婦忽然轉過身抱住他,頭埋在他胸前,嘴巴一拱一拱的,根據以往經驗他斷定小媳婦要吃葷了。吃就吃吧,今兒老子高興,多吃點算賺了。於是他幹脆脫掉文明的睡服和那個束縛鳥東西自由的三角褲頭,赤膊上陣,威風凜凜地壓向幹癟小媳婦。
汪明的精明讓他保住原有位置,他卸下連日來的負擔,完全恢複先前的活躍。按理說從市裏調整到省裏也算是政界大幅度顛簸,該最終落下帷幕,可事情偏趕湊巧,已調離市委去某局當了末把手的秘書在一次會議中和副省長不期而遇,秘書還是老樣子,見到上級全身跟著忙活,他先是略施一躬,眼睛露出驚喜狀,麵部肌肉誠懇地笑出肉疙瘩,雙腿呈立正姿勢,而後伸出細白的手握住副省長一陣寒暄和恭維。之後他簡單問了省裏情況,大加讚揚一通副省長,說副省長那氣色那身板那音質跟年輕人沒分別。副省長天性愛聽讚美話,秘書一番恭維,他從外甜到內,和秘書的感情也就遞進一步,隨之來了棋癮。
第一局秘書故意輸給副省長,副省長一高興,拍了秘書肩膀說,要不要回市委辦公廳,副主任有個空缺,憑你多年的秘書經驗,你做比誰都適合。秘書自從被已故市長嚇破膽連市委大門都不敢邁,給副省長一提示,那種毛骨悚然勁又躍然心頭,他連連擺手說不成,要是成當年也不會離開。副省長說你個大男人咋那樣膽小,人死如燈滅,哪來的靈神,虧你還是個領導幹部,這麼唯心可不成。秘書回說,這個我保留看法,我是一邁進市委大院,已故市長那雙凸鼓眼珠子就橫射過來,而且到處都是。
話題自然扯到已故市長頭上,副省長像是故意發問又像是不經意的流露,這省市領導幹部調配工作已結束,不知有沒有漏網魚啊!你跟隨他這麼多年,不知有無掌握他私底下做的事,咱們要徹底清理隱藏在領導崗位上的殘渣餘孽,這樣才能不留任何後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副省長盤查到他頭上,他得一五一十作出交代,否則某天給副省長查出來,他就是有千張嘴巴也難以摘清。於是,他把已故市長兩次提拔花二擔任花妖鎮鎮長的事如實陳述給副省長,他當時沒弄清楚已故市長和花二的關係,也不好過問,帶著一大堆問號執行了已故市長的命令。
副省長聽了秘書的彙報,仿佛淘金者找到金礦那般暢快。他摸了把下巴,棋也不下了,說他要休息一會兒,秘書知趣地向他握手告辭。秘書一走,他吩咐自己的秘書撥通花縣縣長辦公室,要縣長堅決拿下花妖鎮現任鎮長,理由是已故市長給領導幹部形象抹了黑,因此一切與其相關的人事安排必須重新調整。
花東興接到這樣振奮人心的電話,頓時激動得滿臉霞紅,老天爺在他和花二間兜了多少圈子啊,花二如同隻要有半截身子就會延續生命的蛐蜒,幾番起落,非但沒摔疼他,反倒增強健壯骨肌。上邊的電話,要花東興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花二果真是靠吃軟飯穩固了鎮長位置。花二擔任鎮長期間為花妖鎮做了許多實事,首先一條是改善了鎮民居住環境,許多鎮民住進嶄新瓦亮的樓房,再就是增高了就業率,花二創建大小五個工廠,引來外商投資等等成就,實屬業績輝煌,要不是上邊打來這樣的電話,誰敢動花二那就是違抗民意。花東興沒等一隻煙抽完,立馬召集緊急會議,於是瞎參謀濫幹事、聰明與笨蛋、腳踏實地工作者、隨風倒們前呼後擁擠進會議室,洗耳恭聽他這位一縣之長的專場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