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萬萬沒想到(2 / 3)

身為王爺,帶兵百萬,可有想過,沒日沒夜操勞的工兵,風吹日曬隻因保家衛國的忠肝義膽,而你卻儼然失表。

至於公主,雖然出身女子,但整日循環玩樂難免有份!公主若有閑暇時光,何不在宮內修習女紅,閱盡詩書,在增加閱曆的同時,也可為將來嫁於良人做好準備!

所以,燒了畫舫乃是我的注意!誠然因我是王妃,也是齊楚皇室一員,我不願見到身兼重任的皇室子弟,被眼前的繁榮所惑,畢竟居安思危乃是朝堂根本!大乘王朝千百年的基業,即便是承蒙祖宗的庇佑,最後也難逃敗落的結局。

我齊楚如今根基尚且不穩,各位有什麼顏麵出宮遊玩?燒了畫舫,是出於我身為齊楚王妃的責任,這婢子是擔心我被懲罰,是以才出麵承擔後果!

但蘇苓雖為女子,也同樣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若是娘娘和皇上想要處罰,蘇苓絕無怨言!”

蘇苓的一席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的說完,眼眸就一瞬不瞬的看著腳下的理石地麵。鳳宸宮內,也因此響起接連的倒吸冷氣聲。

不論是皇後,甚至是凰煙兒和赫連錦瑟,她們也絕對不會想到,一個大臣女兒,一個不受g的王妃而已,竟然敢在聖顏麵前有如此狂妄的言論。

而當下凰煙兒和赫連錦瑟的臉上,就閃過幸災樂禍。她們似乎已經能夠遇見,蘇苓被父皇給斬於刀下的場景了。

此時,夏緋羅隱晦的側目看著凰毅始終緊繃的臉色,又看了看蘇苓,似是樂見其成的神情一閃而過!

看來,根本不需要她多費力氣去對付蘇苓,眼下她一席妄語,怕是已經離死不遠了!

“父皇,兒臣之罪!”

“太子,你在說什麼?”

凰胤璃忽然開口認罪,引起幾人紛紛側目且相當不解。頓時夏緋羅的臉色極為難看的對著他嗬斥了一聲,顯然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哈哈哈!好一句絕無怨言!”凰毅原本凜然的臉頰,驀然朗聲大笑,一瞬間仿佛冰釋前嫌般,慍怒不悅的眉宇也徹底舒展。

單手還煞有介事的拍著椅子扶手,搖著頭喟歎說道:“丫頭,難怪寶生對你如此疼愛,現在朕不得不承認,連朕對你都舍不得動手,區區一座畫舫,燒了就燒了!”

“父皇!”

凰煙兒驚訝的瞬間就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那畫舫當時可是花費了重金打造的,父皇怎麼能因她的幾句話就不追究?這讓她情何以堪?!

“煙兒,一座畫舫而已,你想要朕再命人給你打造一艘更華麗的!你難道沒聽你皇嫂說要居安思危嗎?朕在位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一個丫頭竟敢對太子和王爺出言訓斥!

太子,老三,你們兩人對此可有什麼想法?”

“父皇,兒臣謹遵教誨!”

凰胤璃起身抱拳對著凰毅承諾,而始終落座的凰胤塵,鎮定如常的眸子緩慢掀開,微微閃過幾許微光看著不遠處的蘇苓,下一刻昂藏挺拔的身軀起身,側目看著凰毅,道:“父皇,兒臣告退!”

凰胤塵出其不意的舉動,讓凰胤璃也微微蹙眉!看著他剛毅健碩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鳳宸宮的門外,不禁暗暗歎息。

明明他知道事情真相後,便通知了父皇,又叫著他一起來鳳宸宮的。結果現在反而又冷漠離去,他這樣的做事風格,如何讓人理解明白?!

凰毅精明的眸子看著凰胤塵離開後,暗中看著蘇苓的神色,見她沒有因此而產生半點失落,不由得開口:“丫頭,天色已晚,你和老三先回府吧!雖然方才你的話極有道理,但是切記以後不可如此莽撞行事!從今以後,朕準許你隨時到上書房覲見,若你有任何建議或是見解,可隨意與朕詳談,明白嗎?”

“蘇苓謝皇上!”

一場可大可小的事情,就因為凰毅的出現而如此戲劇化的轉折後,凰煙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就連夏緋羅暗中望著蘇苓的眼眸都充滿了冷色。當蘇苓扶著碧嬈緩步離開鳳宸宮的時候,凰毅和藹的臉頰瞬間一變,看著還未離去的凰胤璃,問道:“太子,你去調查一下,京城之中可否真的有四十三戶人家食不果腹,若確有此事,你帶著京兆尹來見朕!”

“兒臣遵命!”

“你先回去吧!”

“是!”

夏緋羅包括凰煙兒等人,都心裏明白凰毅是有意給蘇苓開脫的機會,此時凰毅看了一眼身邊的幾人,忽然對著赫連錦瑟說道:“錦瑟丫頭,很晚了,你也先退下吧!”

“這……”赫連錦瑟有些不甘願的看著凰煙兒,見她暗暗點頭,便也沒有多說,躬身行禮後也率先離去。

彼時,就在赫連錦瑟的身影方走下門外台階時,夏緋羅開腔:“皇上,你這是何意?”

凰毅睇著赫連錦瑟走出鳳宸宮的身影似乎漸漸放緩了步伐,如此溫潤的俊彥上始終淺笑不語,哪怕身邊的夏緋羅臉色已經有些掛不住,他卻始終睇著門外不發一言。

直到赫連錦瑟的身影已經徹底離開了鳳宸宮範圍的時候,凰毅才微微挑起一側的劍眉,轉眸睇著夏緋羅,同時又瞬了一眼凰煙兒,說道:“皇後,你可知你今天的事情做得太過了!”

“皇上?你不能因為蘇苓是蘇寶生的女兒,就對她如此偏愛。臣妾知道你和蘇寶生的交情匪淺,但如今君君臣臣,你總不能因此就對她做出的惡性視而不見!那畫舫是你花了中金為煙兒打造的,如今被蘇苓任性的付之一炬,難道就這麼算了?”夏緋羅對蘇苓的厭惡似是已根深蒂固,且言語中表現出的痛恨也極為明顯。

就連凰煙兒坐在旁側,望著凰毅略顯不悅的龍顏,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心裏也同樣委屈。

她可不認為方才蘇苓的那一席話,說的有多麼正確!在她看來,蘇苓分明就是嫉妒皇兄和錦瑟的關係,同時又因皇兄傷了她,所以她才懷恨在心!

這畫舫一事,她斷然不會如此輕易就了解!哪怕父皇不準,她也不會讓蘇苓憑借幾句花言巧語就將此事一帶而過!

凰毅溫雅的目光不停變換著,時而無奈,時而複雜,聽到夏緋羅的話後,眼眸望著鳳宸宮外漆黑的夜色,薄唇弧線劃過幾許冷硬,“皇後,身為後宮之主,僅憑幾句話便將事情如此輕易概論,合適嗎?朕並非是因寶生的關係才會蘇苓丫頭另眼相待。今日的事情,朕倒是想聽聽煙兒的解釋,朕要你說實話,究竟蘇苓丫頭會燒了畫舫,到底是為了那般?

朕雖然與她並無接觸,但從上次的宮宴以及今日的表現來看,朕可不認為她會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便惹是生非的女子!倒是煙兒,朕明白你和赫連錦瑟關係好,但你應該明白,她所代表的,並非單單隻是和你的姐妹之情,她身後的赫連部落,到如今依舊不能小覷!”

“父皇,分明就是蘇苓嫉妒三哥對錦瑟好,所以她才會將畫舫燒了的!再說錦瑟在齊楚這麼多年,就連情歌也甘願做了十一年的質子,你怎能到今天還懷疑他們?這件事本來就是蘇苓的不對,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讓人去調查!今天太子皇兄和三皇兄都在場,他們都親眼所見!”

凰煙兒有些不服氣的對著凰毅爭辯著,她怎麼就不明白,為何父皇對蘇苓如此特別,就算丞相蘇寶生的女兒,父皇也不能因此就偏袒到這種地步。

“煙兒,你確定這件事真的要朕去調查嗎?你此話可當真?”凰毅不論看起來多麼溫雅和藹,但是帝王多疑且位居高位,這麼多年來練就的處變不驚和深謀遠慮,也絕非常人所能比擬的。

就好比他此時的話,雖然看似詢問,但是其中又不乏暗暗的警告之意。他身為一國之主,事情又是發生在皇城腳下,又有什麼事會真的逃脫開他的眼線?!

凰煙兒表情細微的變化著,尤其是聽到凰毅不乏威脅的語氣,心頭更加失衡,抿著唇臉上帶著不甘,硬生生的說道:“父皇,若是今天燒了畫舫的是其他人,你還會這樣……”

“你這可是在質疑朕的決定?”

凰毅端坐在上首,眼眸中忽然冷光乍現,半垂著眸子覷著暗自嘀咕的凰煙兒,淡淡的威壓和不悅也在鳳宸宮內氤氳著。

“煙兒不敢!”

夏緋羅站在一側看著凰毅和凰煙兒之間的互動,眼底異樣的精光時而劃過,隨後就在倆人略顯僵硬的氣氛中,她開口打圓場,“煙兒,這件事母後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先回寢宮吧!”

“是,煙兒告退!”

凰煙兒自然明白夏緋羅的意思,她也知道若是再和父皇糾纏下去,隻怕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就算她心裏有再多的不願和不解,此時也隻能作罷。打從她記事以來就明白,若是父皇有心偏袒一人的話,那麼不論是什麼緣由,終歸會讓父皇找到合理的理由來解釋!

現在,蘇苓便是父皇執意要偏袒的!

凰煙兒步伐略顯紊亂和焦急的離開了鳳宸宮,與此同時在她離開的瞬間,凰毅和夏緋羅的臉色雙雙一變,夏緋羅的唇角帶著淡淡的諷刺,邊走到一側落座,邊問道:“皇上,你說臣妾今日的做法太過了,那你此舉就真的合適?”

向來成熟穩重的凰毅聽聞此話,精明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暗芒替代了他的和悅,抖了抖膝上的衣袂,半垂著眸子斂去暗諷,說道:“朕此舉有何不妥?寶生當年跟朕親如兄弟,甚至當年若非他在戰場中為朕謀劃策略,你以為今天齊楚國的皇帝會是朕嗎?再說,不過是一座畫舫,燒了便燒了,蘇苓丫頭的話也不無道理,身為王爺和太子,不已國家政務為己任,反而與別國的公主走的如此親近,皇後認為這樣就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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