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珍妮再次不確定的喊道,她的不確定是來自於那紫眸中的陌生以及那絲毫未變的容顏,七年的時間不算長,但是絕對不能說短,無論保養有多好的人都會被時間刻下流逝過的痕跡,但眼前的人沒有,她的模樣與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那身她從未見她穿過的奢華服飾,她真的是月嗎?
“月……”一聲充滿著壓抑的聲音艱難的響起。
珍妮狐疑的看向發出聲音的米爾恩,當那張蒼白且開始扭曲的麵容印入她眼中時,她驚呼一聲雙手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上帝啊!她忘記不能在米爾恩麵前提到‘月’這些字眼了!
“月……月……月是什麼?”米爾恩不斷拉扯著自己的頭發,金色的豎瞳慢慢浮現狂怒,月是什麼?月到底是什麼?!他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卻不明白為什麼重要,心發著疼,可是卻依舊找不到答案,腦子仿佛被什麼東西縛住,令人無法呼吸的壓抑以及身心的焦躁讓他幾乎想將自己撕裂!
“冷靜!米爾恩!你先冷靜一下!”珍妮失措的看著呼吸急促已經接近瘋狂的米爾恩,心中不斷的懊悔自責。
“冷靜?哈哈哈!我現在很冷靜!我隻是要知道月是什麼!月是什麼?!是什麼!”米爾恩抱頭狂笑狂吼,那模樣與狂魔無異令人心驚。
“米爾恩……”珍妮不敢上前,因為此時的米爾恩會將一切接近他的‘物體’摧毀,她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等,等米爾恩累倒,然後醒來忘記一切。
“月……月……月……是、是我……我的……是我的……什、什麼……月是什麼?!”
“月是我,我就是月。”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白潯月已經從洛裏斯懷中來到毫無理智的米爾恩麵前。
“不要靠近他!”珍妮大喊,她不想看著這個像‘月’的女孩被……等等?她剛剛說了什麼?她是月?她真的是月?
“再說一遍。”米爾恩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看著他麵前的女孩要求道。
“我不太喜歡說重複的話,有病就去看醫生,別在那兒大吼大叫,很吵。”白潯月冷眼看著眼前的少年,先不說他口中的‘月’喊的是不是她,但他痛苦的嘶吼讓她有些不忍,因此才開口與他說話,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沒想到還真讓他冷靜下來了。
“你……你認識我嗎?你認識我對不對?”米爾恩吃力的撐起未受傷的左腿笑問,沒有因為她的無禮而生氣,反而有種奇異的滿足感。就是那句話,那句‘月是我,我就是月’讓他的束縛感全數消失,仿佛自己找了很久很久的答案,就是這句話。
“不認識。”白潯月瞄了一眼他受傷的腿,紫色的眼眸疑惑瞥向緊跟在她身旁的洛裏斯。
“不可能!還是……你也失去了記憶?”米爾恩說不出自己的篤定是從何而來,但他就是相信自己認識她。
“失去……記憶?你……”白潯月重複著米爾恩的話,猛的抬眼望進那雙熟悉的金色眸中,他是……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白潯月轉向洛裏斯道:“回去好嗎?”
“月,他應該消失。”洛裏斯深暗的冷眸看著米爾恩說道。
“為什麼?”白潯月不解,雖然自己還沉浸在小男孩已經長大的驚訝中,但她並不想看到有人死。
“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洛裏斯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們?你也是……”米爾恩震驚的看著白潯月,吸血鬼!她也是吸血鬼!她是吸血鬼……(為什麼她是吸血鬼!不要!他不要!)腦海中仿佛傳來遠久的聲音,米爾恩閉上眼,思緒開始混亂,他分不清楚那聲音是來自過去還是現在。
“可以讓他再忘記一次。”白潯月開口說著,她不介意話被人聽見,反正等下他們全部都會忘記。
“為什麼這麼在意他?月,你是我的新娘。”洛裏斯占有性的將白潯月摟到自己麵前說道。
“因為……他像弟弟。”她前世的弟弟……
“我像……弟弟?”米爾神色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潯月,鑽心的疼痛從心底蔓延至全身……可笑的是,他卻不明白為什麼……
洛裏斯眸光微閃,道:“我們雖然可以封印他的記憶,但那並不是消除,一旦看到會刺激他的事與人,他的記憶依舊會複蘇。”
“你是故意的嗎?”故意暴露他血族的身份,讓他有一個無比正當的理由殺人,白潯月抬頭看著一臉莫測的洛裏斯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睡一覺醒來後,她對他的‘感覺’似乎無形中增加了許多,這個男人有自己的原則,但在與自己的原則相衝突的時候,他會親自製造一個即可以不打破他的原則又能解決他要解決的事情的契機,他可以仁慈,但真正惹惱他時,他也可以比惡魔更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