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牧再一次出乎意料,老道士衝到他麵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攻擊他,慌不擇路奪路而逃。
蘇牧一頭霧水:“難道我反客為主的裝鬼計劃成功了?”
既然老道士已經逃跑了,蘇牧忍不住好奇,就登上了高台蹭到棺材旁邊,想要一探究竟。
蘇牧低頭一看,隻見棺材中靜靜躺著一具身著鎧甲的屍體,眼窩口鼻早已化為空蕩蕩的骷髏。雙臂交叉在胸前,手中則握著一柄古劍。
看著劍鞘上古樸的雲紋,蘇牧忍不住意動,伸手將古劍從屍體手中拿了過來。三尺來長,入手沉重,大概有三四斤的樣子,應該是李信生前的佩劍。
看著李信的屍身仍舊靜靜的躺在那裏,無言無語,無法抵抗,像是一個弱者任由強人的欺淩。盜墓確實是一件為人所不齒的事情,蘇牧歎息一聲,將棺板蓋好。
“李將軍,今日借了你的名,取了你的劍,但是我必使此劍名揚天下,不會弱了你的名頭!”
說罷蘇牧就準備離開,但是看到胖道人屍體旁滾落的金樽,還是彎下腰將之撿了起來。自己的理想雖然很豐滿,可是現實很骨感,想要擺脫牧牛的窘境,總是少不了金銀這些俗物的。
沿著來時的路一步步退出將軍墓,再一次踏進石室,這裏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的東西,以後就再也不會來了吧。蘇牧無法言喻自己此時的心情,走出這座墓穴就要麵臨一個全新的世界了,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狹窄的甬道外麵是明晃晃的陽光,這讓久久處在陰暗墓室中的蘇牧心情大好,然而還沒走幾步,又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順著風飄來。
屍體,老道士的屍體!
蘇牧蹲下身去,隻見老道士口中全是嘔出的鮮血,胸膛都完全塌陷下去,死不瞑目。
“肋骨全部碎裂,這是撞擊所致。”一陣勁風襲來,蘇牧仰頭望去,隻見甬道半空一根巨木正在淩空飛舞,擦著頭皮飛撞過去。
僅僅一個呼吸,蘇牧滿頭冷汗,誰也沒想到在這入口的地方竟然還安置著最後的一個機關——淩空擊木。這將軍墓中的機關真夠陰險的,哪個滿載而歸的人會繼續保持著警惕心,但是隻要以粗心大意,就是萬劫不複。
“五行機關,果然齊全,如果不是蹲下身查探老道士的屍體,隻怕自己的胸膛也已經塌陷下去了。”蘇牧一陣後怕,不過還是順手將老道士的布囊解了下來,匍匐著爬出了最後的一段路程。
“陽光,真是太美好了!”蘇牧爬出漏鬥坑洞,仰麵朝天的躺在土丘上,由衷的感歎道。在將軍墓中,他見到的不僅僅是環境的黑暗,更有幾個盜墓賊內心的陰暗,如今徜徉著微風,似乎一切都美好起來。
休息了一會兒,蘇牧將從老道士那裏順來的布囊打開,他對所謂的“不死藥方”也挺好奇,難道古人真的研究出了這種東西?
原來殘破的布片是一張發黃的羔羊皮,在蘇牧打開羊皮卷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幸好老道士被懸木機關給撞死了,這要是不撞死,也得活活氣死!”
羊皮卷上赫然寫著幾個古樸的篆文,“六合槍”三個大字,這裏麵記載的根本就不是所謂的不死藥方,而是李信用盡一生心血參悟出來的槍法。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這便是為秦始皇蕩平宇內、掃清六合的槍法。
蘇牧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喜歡武術的人,隻是由於社會和生活的原因,他並不能拿多餘的精力來滿足自己的愛好。但是現在顯然已經沒有這個顧慮了,愛不釋手的將羊皮卷疊了起來收進囊中。
“還有我的寶劍!”蘇牧鏘的一生將古劍抽了出來,劍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如魚鱗一樣的紋路,劍刃則是一泓秋水、兩道流光,憑眼睛看就能覺出一絲寒意。
蘇牧手執寶劍左右揮舞,雖然沒有章法,卻有一份豪情在其中。隨意舞動幾下,劍身便傳來陣陣輕吟,仿佛鳳鳴之聲清脆悅耳。
“獄鳴劍?原來是地獄中的鳴響,看來是我想錯了!”蘇牧盯著劍身上雕刻的“獄鳴”二字,笑道:“六合槍法,獄鳴劍,黃金酒樽,這次將軍墓之行也算得上是滿載而歸了吧!”
蘇牧將所有的浮土全都推下漏鬥坑洞,盡量將墓道口埋藏起來,將軍嶺隻要一個關於將軍的美麗傳說就好了,真的不需要一座讓人前赴後繼、飛蛾撲火的將軍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