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席子上休息良久,不斷回味著今天的戰鬥細節,以修煉兩天的槍法對付三個潑皮。雖然算不得多大的成就,也足以激勵蘇牧繼續修煉下去了,如果能成功領悟六合槍,至少也能成為名鎮一方的大將軍吧。
休息好了,又該生火做飯了,蘇牧心頭驀地生出一股孤單的念頭。望著空空如也的米缸,頓時將他從臆想打入現實,美好的生活離自己恐怕還很遠很遠。
“咦,劉管家怎麼來了?”隔著小院和籬笆,蘇牧遠遠就看見吳府的管家走了過來,他與劉三兒是叔侄關係,對自己恐怕沒什麼好。
“吳老爺念你找牛有功,特意差我將這些東西送來,專門打賞你的。”
雖然劉管家的臉色很黑,不過蘇牧絲毫不介意,因為他帶來自己最需要的東西。許多的米麵,還有一隻大公雞,這倒是把蘇牧高興壞了:“這吳老爺還挺夠意思,知道我缺啥!”
劉管家不再多言,退出門道:“既然東西已經送到,告辭!”心頭不屑道,一個放牛的小子果然還是目光短淺,隻是一些吃食就將他高興成這個樣子,隻可惜我劉家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原來吳老爺通過尋牛事件認為蘇牧是個人才,想要收為己用,所以就特意派劉管家過來,既為送東西也為傳遞幾句招攬的話。然而傳話的人是有問題的,劉管家雖然將東西送到了,但是幾句他自認為更加重要的話卻沒有講。
蘇牧不知道劉管家心中的彎彎繞,就算知道也是無所謂的,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他的誌向又怎會在這一個小小的山陽村中?
看著渾身是毛、活蹦亂跳的大公雞,蘇牧忍不住口舌生津,口水都差點兒流下來。雖然沒有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多沒出息,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激動的心情。
衝進廚房掂出菜刀,三下五除二將帶毛的公雞給結果了。
“小牧,這又不逢年又不過節的,你怎麼還煮上肉了?”
雞肉的香氣自廚房漂蕩出來,滿院都是誘人的香味,讓人難以自持。
蘇牧朝灶膛裏塞一把柴火,回頭道:“二爺,你今天來的正是時候,吳老爺送我一隻雞,我也沒啥養它,幹脆就燉了!”
李二爺歎息道:“這雞燉了多可惜,你怎麼不拿到鎮上去賣了,這年頭錢能存一分是一分,過日子可不能這麼沒結算!我正準備給你送點自家種的菜來,沒想到你小子還吃上肉了!”
李二爺剛剛訓斥兩句,又覺得自己的話講得太過了,自己又轉彎調節了下氣氛。
蘇牧哈哈一笑,拿出兩個灰不溜秋的瓷碗,連肉帶湯水盛上兩碗。
“二爺,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一味的節省也不是個事兒。前兩天連飯都吃不飽,現在不是已經有肉吃了!”
他本就是個無肉不歡的家夥,隻是這一世過得比較悲慘,自父母去世之後好像就沒有沾過肉的味道了。如今算起來有將近七八年沒吃過肉了,蘇牧端起碗不知道又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在心頭縈繞,似乎又飄到了眼睛裏。
沒想到年逾六旬的李二爺更是不濟,端起碗竟忍不住老淚縱橫,百感交集人生千味俱湧上心頭。
“二爺,你可別在我這小輩兒麵前丟臉了,快吃!”
“吃!”李二爺應了一句,抹掉淚,大口開吃。
麵對著橙色的火光,兩人都洋溢起了滿足的笑容,人本來就是如此。隻有吃飽了、吃好了才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如果連溫飽都無法解決,還談什麼誌氣理想呢。
“小牧,你削這黃檀木做什麼?”
肉食落入胃中,瞬間化作澎湃不息的力量傳到蘇牧周身每一處,精神也為之大振。他對製造弓箭,入山打獵更渴望了。
“我想造一柄弓箭,找機會進山打打獵,日子不能再這麼過下去了!”
李二爺聞言大驚失色:“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山中到處都是虎狼,一不小心就可能丟掉性命,你可不能幹這麼冒險的事情!”
蘇牧掀開袖子,露出傷口道:“虎狼危險,人也一樣危險,打獵和放牛其實並沒有什麼高下之分的。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真正安全的,隻有變強才能消滅很多不安全的因素。”
李二爺也算是個睿智的老人,一見傷口立馬問道:“是劉三兒那個畜生幹的?”
蘇牧沒有回答,他露出傷口隻是想證明自己的決心,並不希望李二爺也攪和到這件事中來,至少對他們一家都是沒有好處的。
李二爺衝著烈火沉吟良久,緩緩道:“我家有一張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