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兄弟被結果了,其他幾個當然也不敢再小瞧蘇牧,慢慢的合圍過來,誰也不願去做一個枉死鬼。
敵不動,可是蘇牧卻率先動了,他知道自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眼前這幾個敵人。若等其他人全都圍了上來,就算有一身不錯的武藝,恐怕也難有退路。
一條槍“刷”的一聲刺向左側的嘍囉,其他三個瞬時奮起,舉刀砍來。這些人可不是山陽村中的潑皮無賴,整日在刀頭舔血,哪怕沒有成套的上乘功夫,卻也知道尋求破綻。
縮在樹上,正在天人交戰的衛泓,眼見蘇牧被圍攻也終於下定決心。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從背後的箭壺中抽出一支箭來,裂石弓彎彎如月,牛筋弓弦緊繃。
“咻”的一聲,這一箭卻沒有留手,當然也沒有給嘍囉們嘲笑的機會。
蘇牧聽到身後一人應聲倒地,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不過手上也不慢,手上長槍似蛟龍出水,直接貫穿胸膛。
四個人霎時倒下兩個,尚還活著的兩個嘍囉不自覺的對視一眼,心頭涼了一截。不過他們很快就不會有感覺了,因為攝魂奪命的長槍和羽箭已經飛在了半空。
解決掉這五個小嘍囉,衛泓跳下樹與蘇牧彙合一處,有些自責的道:“大哥,都怪——”
“不要多言,你聽!”蘇牧一手止住他的話,豎起耳朵聽著林中嘈雜的聲響。
“沙沙沙”的腳步聲從兩個方向彙集而來,在本應該寂靜的林中顯得格外紮耳。
“邊退邊打,逐個擊破,我吸引注意,你在背後放箭!”在最短的時間內,蘇牧用最短的語言下達了他的作戰策略,幸好衛泓與他經常打獵,彼此十分熟識,很快也就領悟了其中的要旨,微微點頭後隱沒與寂寂暗林中。
仇恨這種東西很奇怪,一旦發了芽就會不斷滋長,很難被清除掉。
張成本來已經找到了虎皮,本可以就此離開回去交差,可是他沒有,因為他不甘心自己被鄉野的土鱉羞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一招撂倒,這讓他覺得很丟臉,他不為自己做強盜欺男霸女丟臉,卻為這件事耿耿於懷。
二十個嘍囉,加上他自己二十一人,張成認為自己是不可能輸的。
“成爺,人,死人!”一個嘍囉忽然被大塊頭的樹根絆倒,但伸手一摸,卻發現熱乎乎的,驚呼道。
“難道他們五個已經殺了一個?難道自己的小心是多餘的?”張成心中暗想,開口道:“快點起火來,看看是誰?”
一隻火把點起,小嘍囉趴下去,在火把的亮光下死屍很快就被辨認出來:“是我們的人!是我們的人!”
張成的反應很快,大呼道:“快滅火把!”
就在小嘍囉還想問為什麼的時候,衛泓已經替張成回答了,因為舉著火把的小嘍囉已然成了一個活靶子,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張成麵色鐵青,咬牙切齒道:“快點圍過去,給我宰了這廝!”他知道自己帶人鑽進林子的時候,就已經算是進入蘇牧的彀中了,如今的他隻能進不能退,如果此時因害怕而盲目後退,恐怕與林子裏慌不擇路的野獸就沒什麼兩樣了。
沒有人敢點火把,也沒有人敢單獨行動,這些個山賊嘍囉們三五成群在林子細細排查。這種做法雖然很無恥,但是卻很有用,幾乎不給蘇牧他們單獨下手的機會。
半天沒有找到突破口,蘇牧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林子的盡頭就不遠了,如果被逼到空曠的平原上,他和衛泓兩人恐怕就成了平陽上的猛虎、落了毛的鳳凰。
“砰砰砰——”蘇牧舉起長槍對著一顆大樹猛敲,將自己的位置暴露給張成他們知道。
“快快快,在那邊!”不需張成指揮,十五個人聞訊朝著一個方向彙合起來。
蘇牧此時也趁著昏暗的夜幕準備繞到張成他們後方,出其不意發起突襲,這樣不僅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能製造混亂給衛泓暗施冷箭的機會。
“成爺,他在我們後麵!”一個嘍囉眼見一個同伴被放倒,趕忙大聲喊出。
十幾個人立馬鎖定蘇牧,窮追不舍,然而剛跑上兩步,身後再次倒下兩個。原來在他們奮起直追蘇牧的時候,衛泓找準角度連發兩箭,果然是箭箭斃命。
當張成再次指揮手下嘍囉去尋衛泓的時候,蘇牧立馬殺回馬槍,如此兩次三番,十來個山賊就如同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而一眾手下有連番折損五六個,連張成自己在內也不及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