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言出必行(1 / 2)

蘇牧手中大槍一輪,掀起一圈槍影,劃開了一大片空間。

山賊手中普通的生鐵刀槍,與镔鐵槍頭對撞,不是崩開缺口、就是折成幾段。斷裂碎落的兵刃在亂陣之中,反倒成為最強的殺人武器,在空中不斷飛旋,與山賊們的身體交織,帶出一連串的慘叫呼嚎。

木桌酒杯在戰鬥中四散碎裂,場麵一片狼藉,空氣中仍舊彌漫著美酒的香味。

待到木屑散落,離蘇牧最近的十來個山賊嘍囉,滿身俱是密密麻麻的傷口,無不驚恐的望著正中央的蘇牧。也有些運氣不好的,或是麵門喉間被镔鐵長槍刺中,當場殞命,倒地不起。

沒過多久,鮮血從傷口彌散出來,豔紅濃烈的血液在地麵上流淌,給屋內再次增添了血腥的氣息。

蘇牧皺了皺鼻子,血液的腥味混合著美酒的香味全都鑽進鼻孔,這種複雜而衝突的味道,無端增添了一番別樣的趣味。

不僅山賊們震驚,其實蘇牧自己對六合槍的威力也很吃驚,就這麼一招“秦王磨旗”活生生將他從必死的絕境中解救了出來。

但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镔鐵長槍似乎也不堪重負,水曲柳的槍杆上滿是傷痕,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蘇牧心頭念叨一聲,看來自己需要一杆全部由镔鐵鑄造的長槍了,不過現在並不是分心多想的時刻。

蘇牧低頭望了一眼滿地散落的兵器,一腳勾起一件看起來還算完整的月牙戟來,他雖然不懂如何使戟,但是現在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總好過空手對敵。

蘇牧麵色冷峻,執戟在手,一步步走向貼著後牆的獨眼兒狼,宛如天神下凡。擋在兩人中間的山賊竟然不由自主的撤開了身位,將最後麵的獨眼兒狼暴露了出來。

獨眼兒狼受箭傷限製,一直貼牆勉強站立,此時見蘇牧向自己逼近,驚恐不已。但是他卻沒有退路,儼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由蘇牧宰割。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兒?”獨眼兒狼瞪大了唯一能視物的左眼,心口起伏不定,難以平靜下來,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窮鄉僻壤之中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狠人。而且不止一個,衛泓的箭法已經讓他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可是蘇牧的屠刀似乎真的要將他送進地獄了。

“小的們,快點給我殺了他,誰能砍下他的頭,重賞百金!”獨眼兒狼拚盡力氣,不顧咳血的高呼,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本來已經被蘇牧氣勢所迫的山賊們再一次卷土重來,拚著性命就為了那空口胡言的賞賜。

見蘇牧被他手下的嘍囉再次糾纏住,獨眼兒狼也不願坐以待斃,一咬牙,伸出左手握住射在胸口的羽箭,右手揮刀一斬。竟然將礙事的箭杆直接斬斷,隻留下短短的一截,不過他自己也是疼的冷汗齊流。

“快,快去將我的馬牽來!”在求生欲望的支撐下,獨眼兒狼的腦子也變得清醒許多,連忙向他一旁的嘍囉吩咐道。此時他唯一的生路就是拴在外麵院子裏的棗紅馬,隻要上了馬,誰也別想追上他了。

然而老天似乎並沒有站在他這一邊,獨眼兒狼的話剛剛落音,隻見門外刷刷撲進來幾條身影,已經將他的去路堵死了。站在他的位置雖然能看到自己的坐騎棗紅馬,可是這中間已經多了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就是衛泓和準備前來救援的村民們。

獨眼兒狼一看自己的生路完全被堵死,臉上立時浮現出猙獰的神色,惡狠狠似要擇人而噬的野狼,“你們想殺我,你們不知道我是黑雲寨的人嗎?我死了,你們整個山陽村都得陪葬,哈哈哈!”

本來群情激奮,準備與山賊大戰一番的村民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縛住了手腳,手中的刀劍也不自覺的往回收了收。

一見自己的言語有效果,獨眼兒狼更加肆無忌憚,拄著環首刀站在牆邊,露出一種勝利者的笑容,衝著蘇牧道:“你不是要殺我嗎?來殺啊!我的脖子就在這裏,一刀下去,你就得償所願了!”

獨眼兒狼早就吃定了這些既膽小而又貪生的村民,他知道自己就算讓蘇牧出手,這些村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殺死的,所以他才敢這麼肆意猖狂,肆無忌憚。

蘇牧聞言一腳踹開旁邊的山賊,提著月牙戟大步走上前去,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小人得誌從來都是最令人惡心的事。

“賢侄,不要啊!”不知何時,早已躲開的吳老爺也跟隨村民們走了進來,見蘇牧動了殺心,連忙拉著他的胳膊,“這個人不能殺,要是黑雲寨其它頭領得知了我們殺了他們五頭領,肯定帶著更多的山賊前來,隻怕我們一村老小,一個活口也不會留了!”

“對呀,對呀!”

在獨眼兒狼得意的笑容中,村民們紛紛議論起來,甚至還有幾個將矛頭直接對準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