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彭小文腦子沒出問題吧!他一個小小的少將要指揮四個軍!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何應欽看著四戰區轉來的請示,氣的把報告摔到桌子上!
機要參謀愣了一下,回答道:“是!”然後轉身想走。
何應欽嗬斥道:“回來!你去哪裏去!”
機要參謀道:“何總長,向四戰區張發奎司令回電啊!就說讓他回絕並責斥彭小文,這個彭小文到底是誰啊,把何總長氣成這個樣子!”
何應欽把桌子砰砰擺的巨響,罵道:“你的腦子也他娘的有問題,回什麼回!有什麼好回的!”
機要參謀呆呆地看著何應欽,不知道該怎麼回複,半天又回答道:“是!屬下愚鈍,請總長訓斥!”
何應欽罵道:“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機要參謀啪的一個立正,回到道:“是!”
看著通訊參謀的背影,何應欽氣的太陽穴突突地跳,抓起電話道:“把機要處的處長給我喊過來......什麼,不在,他死到哪裏去了!那把副處長給我叫來!也不在?剛才來我這裏的那個通訊參謀叫什麼名字?姓什麼?哦,哦,誰的關係?哦,哦,沒事了沒事了,你們處長回來了以後讓他過來找我,好了好了就這樣......”
放下電話,何應欽狠狠地按著太陽穴,什麼蠢豬笨蛋都往機關裏塞,這個部長的侄子那個院長的外甥,軍校裏混了那麼幾天就掛個上尉少校,塞到總部機關裏總比上戰場送死要好!這個家夥又是那個什麼元老院長的遠方親戚,蔣委員長都不得罪那個老家夥!唉!精誠團結,穩定第一!穩定第一!
“小趙,趙參謀,你厲害你厲害!多虧你了,辛苦辛苦!”機要處的處長和副處長對著這個趙參謀笑嘻嘻的拍肩膀。
小趙參謀擦著腦門上的汗說道:“二位處座大人,你們倒是躲了個清爽,你都不知道何總長發好大的脾氣!虧的我裝傻充愣,下次再有這種挨罵頂雷的活二位處座大人可千萬別再拿我當擋箭牌......”
話音剛落,有個女機要員報告道:“報告!給何總長的電報,是四戰區彭小文的......”
小趙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機要處長和副處長喊道:“小趙!小趙......”
小趙參謀在走廊上喊道:“處座對不起了,人有三急......”
副處長罵道:“這個小滑頭,我去找他!我去把他找回來!”
說著副處長匆匆走出了房間,女機要員詫異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機要處長喊道:“老錢,你回來,老錢......”
錢副處長已經溜之大吉,吳處長恨恨地罵道:“都是他娘的滑頭!”
抬頭看了女機要員一眼,道:“好了,放那裏吧!”
女機要員把文件夾放到桌子上,說道:“處長,是加急......”
吳處長道:“知道了,你去忙吧!去吧去吧!”
(二)
“張司令,這彭小文的電報又來催促,說他很快就要開始發起攻擊了,請求我們迅速配合,白長官也已經下了命令給我,您看......”餘漢謀現在是兩頭受氣。
白崇禧下達了命令同意彭小文的意見,讓餘漢謀把12集團軍中的第62軍和第63軍各抽調一個師交給彭小文指揮,餘漢謀覺得這個程序存在問題,彭小文是粵東戰區,自己是粵北戰區,都是第四戰區的指揮官,餘漢謀還是四戰區副司令長官,論官職論軍銜論資曆論什麼都在彭小文之上,憑什麼自己的隊伍要歸他指揮!
餘漢謀心裏鬱悶他就去找到了張發奎,張發奎對於白崇禧越級指揮相當不滿,這個彭小文又不是不認識我,想要增援直接跟我說不行啊!越想越氣,就一張電報把白崇禧告到了何應欽總參謀長那裏。本來想著何應欽給個台階下,結果等了許久也等不到何應欽的回電,白崇禧相當不滿地斥責張發奎和餘漢謀為何遲遲不服從命令,張發奎不接電話不回電令,白崇禧就把餘漢謀罵了個七葷八素。事情就僵在那裏了。
張發奎瞪著餘漢謀,道:“那你去調兵給他就是了,問我做什麼!”
餘漢謀道:“張司令,這......這我不是請示您同意還是不同意嗎?”
張發奎道:“那就是你逼我同意嘍,好啊,我這就簽署命令......”
餘漢謀趕忙道:“張司令,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軍委會給我們的命令是在粵北一線防禦,這擅自離開防線,萬一......這,張司令您三思啊!”
張發奎罵道:“你害怕彭小文是拿你的兵當炮灰,你就抓我出來當擋箭牌,是不是這個意思!”
餘漢謀也火了,說道:“張司令!您千萬別這麼說,我餘某人也是腦袋別到褲腰帶上打仗打出來的!當年老子當仗的時候他彭小文還撒尿和泥呢!現在讓我聽他的指揮!我不服!要打我請求四戰區給我直接下命令,憑什麼......”
張發奎冷笑道:“沒想到你餘漢謀還是個英雄好漢呢,那你為什麼不請戰!你現在給老子請戰,我來跟白崇禧說,把彭小文的部隊撤下來,你他娘的去打廣州!”
餘漢謀還想再說,四戰區參謀長跑進來把兩個人勸開,說道:“張司令!餘副司令!都息怒,都息怒!”
(三)
餘漢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餘怒未消,第62軍軍長電話打了進來:“餘司令!到底派哪個師上去,我這兩個師長都已經吵起來了!”
餘漢謀怒道:“吵什麼!難道就這麼怕死?丟他老母!誰怕死就讓誰去!”
62軍軍長遲疑了一下,道:“餘司令,您誤會了,他們......他們是都爭著要過去......”
餘漢謀驚訝了一下,怎麼跟轉了性子似的,從來沒聽說過有搶著要上戰場的!
餘漢謀一股火頂到腦門上,喝道:“你們就這麼想跟著彭小文去打仗?那就去!都去!都去!”
第62軍軍長道:“謝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