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我當你這是在誇我。
認識馮斯年這麼久,沈溫朗婚禮當天我才有幸見到了他的代步工具。和沈溫朗的黑色係截然相反,馮斯年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實際上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就像他的車一樣。表麵上紅紅火火毛毛躁躁,但接觸時間久了,很容易引起熟人好感。
我看著他紳士的小跑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略微俯身做出邀請的姿態,嘴角含笑。那一瞬間,我仿佛是一個灰姑娘被披上公主華麗的外衣,深深吸引住了馮斯年的眼睛。
他說,伊一,這是我第一次載女孩子,希望今後都會是你。
我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我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整條路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我把過路人給的一點溫暖當做惡毒王後的毒蘋果,拒絕一切雪中送炭的施舍或憐憫,這其中的真真假假我懶得去猜測,我隻知道路的盡頭有我想要過完一生的人。
我看到他了,就站在市賓館的門口,與我想象中的分毫不差,神清氣爽眉眼如畫,是個合格的新郎。新娘嬌羞的被他抱在懷裏,兩個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彬彬有禮接待了前來參加的親朋好友。
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叫囂著,伊一,殺了她!殺了她,沈溫朗就是你的。
馮斯年神態自然的牽住了我的手,他一步一步朝著沈溫朗走近,我感覺到他的手心已經蒙上了一層細汗。
很快,沈溫朗也發現了他。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我一眼,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他朝著馮斯年淡淡點了點頭,拉過懷裏不停撒嬌的竇一一說,寶寶,叫表哥。
竇一一眨了眨眼睛,聽話的喊了一聲表哥。聽起來沒有顯得刻意,也沒有多親近,仿佛隻是在叫一個人的名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完美的恰到好處,讓人無可挑剔。
馮斯年歎了口氣,一把將我扯入懷裏。刻意壓低了聲音,卻讓在場的三個人剛好聽個清楚。他說,伊一,我都開始替你嫉妒了呢!
竇一一臉色驟變,指著我眼神犀利的問,伊一,你什麼意思?
我抿嘴,低頭,聲音變得異常顫抖。我說,竇一一,我隻是想來參加婚禮。
馮斯年皺眉看向臉色同樣不好看的沈溫朗,冷聲質問,這就是你沈家的待客之道?
參加婚禮的來客已經開始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前來圍觀。竇一一緊張兮兮的看著突然發生的一切,壓低了聲音問我,伊一,你聯合馮斯年,想要破壞婚禮對不對?
馮斯年點點頭,對著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沈溫朗說,你找的女人還算有一點腦子,就是身材比我們家伊一差了點。是打娘胎裏就這副德行,還是營養不良導致發育不成熟,這身材怎麼跟幹煸豆芽似的呢?
竇一一氣得臉蛋通紅,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氣。馮斯年這一番話,我聽了別提有多爽了。
沈溫朗終於不在沉默,把目光對準了我,他說,伊一,別讓我厭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