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嘴角發苦,眼睛泛著泗水溫和的盯住眼前男子,輕輕的拍打他的身子讓他冷靜下來。
“荊茗呀,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的,紅燒肉都要涼了,不過,咱們家還有好多好多紅燒肉呢,阿音做給你吃呀。”
“荊茗,在外麵有沒有想家,有沒有想瓊羽,有沒有......想我?”
“荊茗...荊茗......不怕不怕,我們到家了呀。”
但是,荊茗的眼神始終呆滯著,像隆冬臘月裏逝去了生機的天地萬物,看不到一毫生氣。
七音心疼的厲害,忽地,就將臉貼了過去。
嘴唇挨上,兩個人的眼睛對到了一處。
當嘴唇碰在一起時,就像綿綿的糖果,仿佛是春天來了。
七音的心忽然不是那麼疼了。
在這一瞬,荊茗的眼睛有了一息亮色,但,轉瞬即逝。
微冷的舌滑入對方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他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她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鼻尖飄過他身上獨有的清香氣息,七音隻覺得一向溫和自製的自己,仿佛隨時有可能崩潰。
言成蹊在一旁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外麵,風有點大。”
七音回過神來,靦腆的一笑,看著對麵那張明淨中夾帶著癡呆的麵孔,卻又失了神。
......
七音將荊茗扶進屋的時候,孟倦剛剛醒。
“我靠,這這這......這不是......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啦?”孟倦嘴巴大大張著,語無倫次起來。
“快去打水。”七音使喚他。
......
幹淨的白毛巾在水盆中擰了幾下,七音小心的給荊茗擦拭手臂、臉上,隨後又換孟倦給荊茗擦洗身子,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會弄疼了他似的。
待擦洗完,言成蹊已經帶了明神醫趕過來。
三人立在床榻旁,明神醫摸著荊茗的手腕,望,聞,問,切。
稍後,花白胡子的老神醫歎了口氣。
“如何?”七音急切的問。
“之前小王爺已經發過一次病,這一次又突然發病,怕是很難清醒過來了。”明神醫食指敲打著床麵。
“蜃夏草呢,蜃夏草可以救他的對不對,對不對?”七音沙啞了嗓子,詢問帶了哀求。
“治病不治本,而且小王爺這次發病不輕,身心受到極大的刺激,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為了讓他最害怕的事情不再發生,他選擇將自己困在一個單獨幻化的小世界中,如果不能將這個小世界打碎,讓他安心走出來,恐怕小王爺從今往後都是這種癡呆麻木的狀態了,藥石罔醫。蜃夏草隻是一味外藥,並非心藥。”
“癔症,十年前他便是如此,但症狀尚輕,明神醫硬生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一次,他受到的刺激可不小。”言成蹊冷冷的說道。
“要殺要剮痛快給便是了,怎麼能這麼折騰人!”孟倦一拳捶在牆上,凹下去一層牆皮。
“究竟怎麼樣,才可以帶回以前的荊茗?”七音聲音有些顫抖。
“此是心病,尋找個會醫心病的人,或許一試。”明神醫收回了手臂,目光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