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璽有一個山西同學,老爸開煤礦,他和朱璽關係很鐵。
朱璽打算讓他幫忙,搞一些炸藥。
朱璽要把炸藥放進婁小婁的車裏,隻要他一開動,就會被炸上天。朱璽希望他別下來了,直接飛進天堂。畢竟,他跟他無冤無仇,他隻希望他消失。
這天晚上,朱璽到那個同學的寢室找他,寢室的人說,他出去蹦迪了。朱璽立即給他打電話,說:"我在你的寢室,你馬上回來一趟。"
那個同學說:"老大,什麼事啊?"
朱璽說:"人命關天的大事,需要你幫忙。"
那個同學說:"你等我,我五分鍾就到。"
掛了電話,朱璽就躺在那個同學的床上了,隨手拿起一本書,是韓浩月的《給美女讓座》。他一邊翻一邊想,現在他要讓這個婁小婁給自己讓座了。
他等了半個鍾頭,還不見那個同學回來。這小子說話從來不靠譜,說不定玩得太高興了,把這件事忘了。於是,朱璽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你掉下水道裏了?"
那個同學說:"我在路上,五分鍾就到。"
朱璽繼續看《給美女讓座》。看著看著,一陣睡意襲來,他閉上了眼睛。昨天,他跟幾個花都老鄉打牌,打了一宿,輸了三百塊。三百塊是桑丫一個月的生活費。在朱璽的概念裏,三百塊就等於老爸給他買一個小姐。
朱璽睡了過去。
他大約睡了十來分鍾,卻做了一個夢。正是因為這個夢,讓他推翻了原計劃。否則,一切可能都隨之改變了。
他夢見了花都監獄。
他給桑丫搞到了一張批條,她要去看望她的父親。朱璽在大門外等她,情景就像從前。監獄大門外很蕭索,沒有一個行人。隻有對麵的店鋪裏,有一個老頭在觀望他。
他左等右等,一直不見桑丫出來。天快黑了,他有些著急,直接走進了監獄大門。
沒想到,他一進去,監獄的門"哐當"一聲巨響就關上了。
他愣愣地回頭看了看,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這時候,一個警察走過來,朱璽就問:"你看到桑丫了嗎?"
警察冰冷地說:"她走了。"
朱璽很詫異,說:"她怎麼走了呢?她來看她父親的。"
警察說:"他父親也走了。"
朱璽說:"走了?去哪兒了?"
警察不再回答他,卻從屁股後掏出了一副閃光的手銬,說:"現在你走不了了。"
朱璽說:"我是來找人的!"
警察麻利地給他戴上手銬,說:"你自己送上門來,省得我們去抓你了,你表現不錯啊。"
朱璽說:"我犯什麼事了?"
警察說:"你把婁小婁炸上了天。"
朱璽一驚,這時候,他看見一排犯人經過,其中就有那個山西同學。他看了朱璽一眼,急忙低下頭去,踮著小碎步,隨著那排犯人遠去了。
朱璽說:"不是我幹的!"
警察說:"被害人親自來告你,你還想抵賴!"
朱璽說:"他不是死了嗎?"
警察就笑了:"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朱璽傻眼了,突然大叫起來:"我有批條!"
警察的表情陡然嚴厲起來:"我有逮捕你的批文。"
朱璽大叫起來:"老爸!救我!"
警察很生氣,一腳把朱璽踹進了一間黑屋子,"哐當"一聲鎖上了,然後,他通過小窗對他說:"除了老鼠,誰也聽不見。"接著,小窗也"嘩啦"一聲關上了,最後一縷光亮消失之後,這個世界就暗無天日了。
朱璽又恐懼又悲傷又絕望。
這時候,無數肉乎乎毛烘烘賊溜溜的東西,從四麵八方爬上了他的身體。它們無疑是老鼠!
老鼠說話了:"我們這裏執行死刑,從來不用槍的,一直都是交給我們來執行。既節省子彈,又喂飽了我們的肚子,一舉兩得。"
接著,它們就從四麵八方撕咬朱璽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