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拜祭公公嗎?”來都來了,該聽的不該聽的也都聽了,總不好轉身就走。
“你聽到了?”
“嗯!”夕顏點頭。
“於理不合。”白清止搖頭,隻有正夫的父親才是她的公公。
“那我拜見師公。”這樣總可以吧?
嗯?白清止有些哭笑不得,這叫什麼輩分?
但他終究沒有攔著她,想著她將要繼承白家的一切,拜一拜白家的列祖列宗也是應該的,便扶著她進去。
從祠堂出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待會吃完早飯,跟我去書房。”怕她再摔了,白清止一直扶著她。
“做什麼?”夕顏不解。
“背書。”
“又背?”夕顏的一張漂亮的臉蛋,瞬間垮了。
新婚不是應該如膠似漆,蜜裏調油嗎?為什麼她要被淹沒在書海?
啊——啊——啊——
這是第幾天了,白天夕顏被淹沒,晚上被白清止淹沒,還有沒有人權了?
夕顏哀怨地看著師父,聲音淒迷,“師父……”
“看完了?”白清止泡了一壺好茶,輕煙嫋嫋,一手品茶,一手下棋,與夕顏相比,好不愜意。
“我突然想起來,我掉下崖底已經有些日子了,一直沒有給家裏送信,他們一定急死了。”夕顏真想敲自己的腦袋,這麼好的借口,她怎麼才想起來?
“已經送了。”白清止的聲音很平靜,似乎早就猜到她有這一招。
“送了?什麼時候?”她怎麼不知道。
“你掉下來的第一天。”
“啊?哦!那我們成婚已經三天了,按理說,三天回門,我們應該回去看看。”一計不成,夕顏再生一計。
“是我嫁給的你,回門也是我,如今正是在娘家,不需要回。”
“你——”夕顏鼓著腮幫子,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過來。”白清止對夕顏招手。
夕顏生氣扭頭,不過去。
“帶你出去玩,去不去?”白清止開口誘惑。
“去。”一聽到出去玩,夕顏連蹦帶跳的過來,坐到白清止腿上。
“不過不是現在,等過了春節,我帶你去京城,好不好?”他要在他死之前,把一些事了了。
“又耍我!”夕顏還以為馬上就去呢,空歡喜一場。
“時間不會很長,不過半個月而已。”
“半個月?今兒初幾?”夕顏好像又忘記了什麼。
“十七。”白清止回答,猜想她又打算出什麼幺蛾子。
“壞了,我必須馬上回去。”夕顏立刻從白清止腿上跳下來,著急忙慌地非要馬上就走。
“怎麼了?”
“明天石慧和石磊大婚!”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白清止這幾年也多方受到石家照顧,他家有喜事,是該去賀一賀。不但要賀,還要備一份賀禮,便壓下夕顏的急性子,道:“明天才大婚呢,又不是今天,來得及。”
白清止吩咐花菇去準備一根五百年的人參,又讓辛穀去地窖裏搬來兩壇桃花釀。
不管怎麼說,石家現在也隻是夕顏的仆,禮不宜送的過重。而夕顏作為東家,又補了些體己銀子,算是備好了賀禮。
隻是臨出門前,白清止被花菇攔下了。
“少爺,這些日子你隻圖快活,不肯把脈,不肯吃藥,如今你又要出門,且參加喜宴。此一去必定喝酒,請讓花菇為您把把脈,好配一些合適的藥,一並帶去。”
這還是夕顏第一次聽花菇說這麼多話,看樣子白清止挺怕她的,便丟給他一顆自求多福的眼神,先走了。
“我很好!”你個沒義氣的。白清止也想趁機溜走,可他每走一步,花菇就攔一步,步步不退。
白清止沒辦法,隻好就坐在屋門前的台階上,伸出手腕讓花菇把脈。
過了好一會,也不見花菇鬆手,白清止有點不耐了。他再不追,估計那孽徒就不會等他了。
早知道就不告訴她捷徑的路途,讓她直接繞路,兩天也到不了。
“少爺這幾日可曾為自己把脈?”花菇麵色凝重。
“沒有。”結果他早就知道了,何必日日把脈再來提醒自己。
“少爺還是自己把把脈吧。”花菇什麼也沒說,就退下了。
見花菇麵色有異,白清止心中也開始不安。
近日他的確是放縱了些,夜夜纏夕顏纏得緊,可除了縱欲一項,他再也沒喝過酒,也忌了口,難道又有變化?
大不了就是縮短日子麼,白清止心一橫,為自己搭脈。
這是?
夕顏見花菇走了,偷偷溜回來,衝白清止招手,“快走了!”
見到夕顏去而複返,白清止突然笑了。
阿顏,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與你一生一世,也許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