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找不到的理由(3 / 3)

如今佐登美要滿足購買欲隻有靠島木幸了,可島木幸隻是一個普通職員,他無法滿足她的購買欲。無奈之下,島木幸隻好又一次提出離婚,沒想到佐登美居然很幹脆地同意了。也許她也覺得島木幸的經濟實力滿足不了她才如此爽快吧!

與佐登美離婚以後,島木幸又過了兩年多獨身生活,一直到他上司給他又介紹一個對象,島木幸本不想去,但是由於不願掃上司的麵子,島木幸才硬著頭皮去了。

哪知剛一見麵,島本幸就被對方的美貌打動了,這位叫則子的小姐貌美如花,是一位銀行職員。想必對數字很有概念,不會亂花錢吧。島木幸猜測道。女方似乎也很中意,才第三次約會,則子就答應了島木幸的求婚。於是島本幸與則子攜手走進結婚禮堂。

銀行職員果然對花錢很有計劃,則子說:“你的薪水支付家用,我的工資存起來以備將來。”尚未走出佐登美揮霍陰影的島木幸,聽了這話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在他們共同生活了第三個月時,則子突然向島木幸提出一個很令島木幸不解的要求,那就是要求島木幸與她同床一次,要付她一萬元。“夫妻間也要付錢?”島木幸吃驚地問。“這是為了保持雙方熱情呀!這些錢都可以存起來,同房越多存錢越多,而且又不損及我們夫妻間的情義,這是一個多麼妙的主意!”則子說。

島木幸想,妻子的美麗在街上經常會吸引陌生男子的目光,光一萬元買妻子的一夜春宵,也夠幸福的,何況錢也沒有流出家庭。但則子又要求把錢劃入她的私人名下,島木幸聽了心裏不太高興。因為平時的家用都是島木幸出錢,她自己的薪水全存起來了,更不能忍受的是,就連她的社交活動和買化妝品也要島木幸出錢。

島木幸很清楚,結婚前則子就不是一個處女了。他想,如果她背著自己和以前的男友來往,說不定連她幽會的費用也讓自己出。她和老公同床都要收費,莫非以前和男友睡覺也收錢?想著想著,島木幸不由得心中一緊:難道則子本來就是風塵女郎?難怪她……

沒多久,則子又要求提高同床費。島木幸對和這樣的女人共度一生已不存在任何奢望了。“要離婚可以,得給我一筆夠我用的贍養費。”則子說。正在島木幸孤苦無助的時候,一個朋友幫了他一個忙,這個朋友告訴他,則子和一個陌生男人從旅館出來,島木幸及時趕去。

配偶不忠是最好的離婚理由。島木幸得以從第三次婚姻中全身而退。

島木幸現在對婚姻已徹底失去信心,他堅信自己與婚姻無緣,近來日本不婚女性越來越多,不結婚的男人也增加了。相對那些一次婚也結不了的人來說,島木幸認為自己還不錯,畢竟有過三次親身感受嘛。

丫島美人魚

——[日本]名木田惠子

宜紀疲憊極了,從丫島返回十多天了,仍不想做任何事,他起身來到電視機前把電視打開,“中午新聞”節目播音員的麵貌展現在眼前。

瞧著播音員那身筆挺的西服,不由人越發覺得熱得難受,宜紀正要按鍵,打算換個頻道。

“在丫島,已有人稱目擊過美人魚。”播音員的聲音使宜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這是真的?”

丫島美人魚的新聞使島上哄然騷動,迄今仍不太為人知曉的丫島現在成了旅遊的熱點,各地遊客蜂擁而來。在這涼爽的海島上,美人魚成了遊人們的話題。旅店的業主們也因此賺取了可觀的效益。

新聞已經終了,連信號都已消失,可宜紀緊握著筷子,仍呆呆地盯著屏幕。

這麼說我所見的真是美人魚?那麼自己就是第四目擊者了。總不會全都是錯覺吧!

宜紀不顧媽媽的驚慌,一麵飛跑回自己的房間一麵大聲喊著:“拿背包!給我錢!我要再去一次丫島!”

當宜紀到達丫島時,發現丫島較上次熱鬧了許多倍,這無疑是電視等各種媒體宣傳的結果。

所有的旅館裏都住滿了遊人和采訪的記者。“海濱之家”也不例外。滿懷歉意的店主大叔一邊鞠躬一邊說:“真不好意思,九月底以前的床位都預約出去了。”

是啊,十幾天前這很平靜的小旅館,現在卻是一片喧嘩和笑聲了。

“先生,你可以住我的房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爸爸,這位是老顧客,回絕了不好的。”不知在什麼地方聽著的百合突然出現在宜紀麵前,“我搬去與母親同住。”

“謝謝百合小姐。”當宜紀高興地向她道謝時,雙頰飛紅的百合小姐卻低著頭從走廊跑了出去。

“既然這樣,那就跟我來吧,先生!”

店主大叔滿臉含笑將宜紀引到了百合的房間。

這是一個最小但異常整潔的好房間,牆壁上裝飾著像是女子畫的畫,同時嗅到一股好聞的香味。說不清什麼原因,宜紀總感到有些拘束。他怎麼總有一種闖入了那女子心裏的感覺呢?

吃飯時的話題全是美人魚:“昨天我潛到水中時,就覺得恍然如在眼前,可細一看,原來是礁石。”

“行了吧!你是不是想美人魚想瘋了?”

客人們一邊熱鬧地閑扯,一邊吃著飯。宜紀一邊吃著燒魚,一邊聽著大家的議論。而百合似乎對美人魚的傳聞沒什麼興趣,隻是在一角忙著手中的活。宜紀總想找機會和百合講點什麼,可總找不到機會。

“但是,美人魚是真有的,就在這個島的附近,我也看到了。”有一個人說。

宜紀這時突然插嘴說:“我作證,美人魚我見過,我拍了照片的!”

店主大叔立刻顯出大吃一驚的樣子:“照片?先生,是真的嗎?”

“上次我來的時候,剛好我在水中拿著照相機。”叭的一聲,驚慌失措的百合打了碗,兩眼直盯著宜紀。

“哇!真的!那你可發大財了,趕快把它賣給報館!”一個年輕男子興奮地拍打著宜紀的肩頭。

“可那照片,模糊不清,給誰看都不肯相信。”

“那可太遺憾了。”

圍觀的人都遺憾地搖了搖頭,惟獨店主大叔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這時,一個人對宜紀說:“再拍一次吧,這回你要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對,再潛水時我也帶著照相機。”由於那年輕男子再三表示遺憾,宜紀也覺得很神氣,如果有幸再次碰到美人魚,並拍下照片,還真說不準會成為名噪一時的名人呢。

猛然之間,宜紀感到背後似乎有人一直在盯著他,他轉過身,百合那雙黑黑的大眼正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自己,那雙美麗的黑眼裏似乎有什麼要訴說,又似乎在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

海鳥拍打著翅膀,呼啦呼啦地成群從岩石上飛進海裏,就在這一帶,那天,宜紀發現了美人魚。這一次,宜紀遊入這寧靜的晨海裏,如同在自由地散步,而這突然的入侵者卻使悠閑的魚兒們四散奔逃。雖然他終日潛水遊泳並不感到困難,可迄今已經五天了,連美人魚的尾巴都沒瞧見過。

實際上牽動宜紀心的並不是那傳說中的美人魚,而是百合小姐那雙充滿深情的大眼睛。“雖然她把她的房間讓給了自己,但她為什麼對自己敬而遠之?唉,借給我房間也許是為了賺錢吧!可那雙黑黑的大眼睛又那麼深情,她想要幹什麼?”

宜紀決定今天就離開丫島,這是他最後一次入海,他準備好好暢遊一下。他把相機放在礁石中間,帶上鴨蹼和潛水鏡一直向海裏潛去。大海裏色彩斑斕,宜紀在海中遊啊遊啊,時而浮出海麵換換氣。他似乎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條人魚,多麼暢快呀!

前麵出現兩塊巨大的礁石,宜紀想從中間潛過去,突然,他驚呆了,他發現了美人魚,這次絕沒有錯!飄動向前的黑影就在前麵。那飄散的長發,輕輕擺動的尾巴,是的,那如流水般輕快遊動著的一定是美人魚。宜紀猛然間醒悟過來,他急忙追了上去,他心裏暗想,即便拍不到照片,我也要看個真切。

但宜紀很快發現,照他的遊技,要追上那美人魚,純屬枉想。正當他打算放棄追趕時,他看見美人魚的身體忽然在海裏不正常地擺動起來。一定是尾巴碰到了礁石上,美人魚像要抱住自己尾巴開始下沉,宜紀慌忙向美人魚遊去,此時他已緊張得可以聽見自己嘭嘭的心跳聲。

宜紀用手抓住美人魚,抱著美人魚浮出海麵。就在這一瞬間,他不由得驚叫出來:“百合,百合小姐!”

“宜紀先生,真對不起,我——”百合用顫抖的聲音說到這裏,嘴唇變得發紫,已無力氣再說下去。宜紀慌忙地帶著百合向一個小島遊去。

這件事剛發生時的確令宜紀大吃一驚,可內心卻奇妙地平靜下來。他把百合放在海灘上,把套在少女腰上那像鯉魚尾巴似的東西弄下來,露出了雪白的腿和腳,腳尖上有一大塊血淤的青痣。

“宜紀先生,您不會因此不理我吧?”百合說著,雙眼不由得湧出了淚水。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我是被逼無奈,一點話題沒有,遊客們不來,父親的旅館,全家的生活……”

“這個尾巴是出自你父親的手嗎?”

百合倦怠地、無力地點點頭。

“做得挺高明啊!把大家都唬住了。”

“我再也不願繼續下去了,如果這也變成了新聞,那我——真可怕呀!”

“對!是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了!”宜紀嚴肅地說。

“我想您一定看不起我了。”

“不,一點也不。”宜紀一麵說著,一麵用兩隻灼人的閃爍著喜悅的眼睛凝視著百合。百合含羞地低下了頭,雙頰不由得又飛起兩朵紅雲。

一周後,薔薇色照相館的魯濱先生接到一封帶著海味的信。信封中有一張合影照片。上麵是曬得黝黑的宜紀和一位潔白可愛的姑娘,照片旁寫著:

“這就是我的美人魚——百合小姐。……”

半張紙

——[瑞典]斯特林堡

搬運車全部都離去了,那位帽子上戴著黑紗的年輕房客還在空房子裏睃巡,生怕有什麼東西遺漏了。不過,沒有什麼東西遺漏,沒有什麼了。他走到走廊上,決定要忘記他在這寓所中所遭遇的一切。但是在牆上,在電話機旁,他看見有一張塗滿字跡的小紙頭。上麵所記的字是好多種筆跡寫的;有些很容易辨認,是用黑黑的墨水寫的;有些卻有些模糊,是用黑、紅和藍鉛筆草草寫成的。這裏記錄了短短兩年間全部的羅曼史。他決心要忘卻的一切全部都記錄在這張紙上——半張小紙上的一段令人難忘的人生事跡。

他取下這張小紙。這是一張淡黃色有光澤的便條紙。他將它鋪平在起居室的壁爐架上,俯下身去,開始讀起來。

第一個就是她的名字:艾麗絲——他所熟悉的名字中最美麗的一個,因為這是他愛人的名字。旁邊是她的電話號碼,15,11——看起來像是教堂唱詩牌上聖詩的號碼。

接下來潦草地寫著:銀行。這是他工作單位,對他說來這神聖的工作意味著麵包、住所和家庭,——也就是生活的基礎。電話號碼被一條粗粗的黑線劃去了,因為銀行倒閉了,後來他在短時期的焦慮之後又找到了另一個工作。

接著是出租馬車行和鮮花店,那時他們已訂婚了,而且他也掙了不少錢。

再下麵是家具行,室內裝飾商——這些人布置了他們的寓所。搬運車行——使他們搬進了家。歌劇院售票處,50,50——他們新婚,星期日夜晚常去看歌劇。在那裏度過的時光是最愉快的,他們依偎相坐,心靈沉醉在舞台上神話般的境遇及悲歡離合中。

接著是一個男子的名字,這個名字上也劃了一道粗線。他一度飛黃騰達,但是由於事業興隆,得意妄為,以致又潦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最後不得不遠走他鄉。榮華富貴像過眼煙雲,轉眼即逝。

這對新夫婦還有一位特殊的朋友。一個女子的鉛筆筆跡寫的“修女”。真是修女?哦,那個穿著灰色長袍、有著親切和藹的麵貌的人,她總是那麼溫柔地到來,不經過起居室,而直接從走廊進入臥室。她的名字下麵是L醫生。

名單上第一次出現了一位長輩——母親。這是他的嶽母。她一直小心地躲開,不來打擾這對新婚夫婦。但後來她受到他們的邀請,所以很快樂地來了。因為他們的新家需要她的幫助。

以後是紅藍鉛筆寫的項目。傭工介紹所,女仆走了,必須再找一個。藥房——哼,情況開始不妙了。牛奶廠——訂牛奶了,消毒牛奶。雜貨鋪,肉鋪等等,家務事都得用電話辦理了。原來,這家的女主人快生小孩了。

下麵的字跡已無法辨認,因為他眼前一切都模糊了,就像將要溺死的人透過海水看到的那樣。後麵用清楚的黑體字記載著:承辦人。

再後麵的括號裏寫著“埋葬事”,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一個大的和一個小的棺材。

埋葬了,再也沒有什麼了。一切都歸於泥土,這是一切肉體的棲息地。

他拿起這張淡黃色的小紙片,吻了吻,仔細地將它折好,放進胸前的衣袋裏。

在短短的兩分鍾裏他又度過了他一生中的兩年。

但他出門時並不是垂頭喪氣的。相反的,他昂首挺胸,像是個驕傲的快樂的人。因為他知道,他已經嚐到了生活所能賜予人的最大的幸福。有很多人,那些表麵幸福的人,是終生得不到這種幸福的。

難以避免的災禍

——[印度]泰戈爾

吉裏什·巴蘇是一個地主家的總管,他是一個地道的小人,心地非常歹毒,而且好色。這不,他對由他雇來的女傭佩麗產生了歹意,佩麗出於自衛的考慮,到總管的老婆跟前哭訴了一番。

總管的老婆對佩麗說:“孩子,還是逃走吧!你是規矩人家的姑娘,呆在這裏對你不合適。”

說完後,女主人悄悄地給姑娘一點錢就打發她走了。

可是總管的老婆給的錢太少了,佩麗無法逃離,因此佩麗隻好到村裏婆羅門霍裏霍爾·波塔恰爾喬先生家裏尋求庇護。

霍裏霍爾的兒子反對收留佩麗:“爹,你為什麼要給家裏招惹是非呢?”

“既然災禍自己找上門來請求庇護,我就不能拒之門外,把姑娘再送回虎口。”霍裏霍爾回答說。

沒過多長時間,吉裏什·巴蘇來到霍裏霍爾家裏,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波塔恰爾喬先生,您怎麼能窩藏我家的女傭呢?我家裏事情很多,沒有女傭是很不方便的。”

霍裏霍爾扳起麵孔,直言不諱,幾句話就把總管頂了回去。這位婆羅門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不會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巴結權威人物。總管暗自把他比做振翅發怒的螞蟻,扭頭走了。離開時他向婆羅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觸腳禮。

又過了幾天,一位警察突然搜察了霍裏霍爾家,結果搜查出地主總管老婆的一枚首飾,女仆佩麗被當做竊賊抓進了監獄。至於霍裏霍爾,由於德高望重、遠近聞名,總管才沒敢控告他窩藏贓物。

霍裏霍爾心裏明鏡似的,知道是由於他不肯放佩麗回去,才使這不幸的姑娘蒙受了不白之冤。但兒子婆羅門心裏卻很不安,如坐針氈,他對父親說:“我們把田地賣了,搬到加爾各答去住吧!這樣,我們才得安生。”

霍裏霍爾回答說:“既然災禍找上門來,無論我們躲到哪裏去,也是躲避不了的。況且我不能拋棄祖輩遺留下來的產業。”

在那邊,總管想要大幅度增加地租,激起了佃戶們奮起反抗。霍裏霍爾所有的土地全是廟產,與地主沒有任何瓜葛。但地主總管把這件事全推到他身上,並說:“是霍裏霍爾唆使佃農發動暴亂。”

地主盛怒不已,吩咐道:“不管你采用什麼辦法,總之一定要懲治霍裏霍爾。”

總管向霍裏霍爾又行了個觸腳禮,說:“您的那些土地本屬於地主老爺的,應該交出來。”

霍裏霍爾回答說:“這是什麼話!那些土地自古以來就是我們的產業,而且是梵天賜予的!”

總管又出了個花招,他對法院說,與院子毗連的霍裏霍爾的祖業是地主的地產。

霍裏霍爾聽到這個消息後說:“這些土地要是該放棄就放棄吧,我年老體弱,已無力氣打這場官司了。”

他的兒子可不答應。他們說:“把院子周圍的土地交出去全家以什麼為生?”

霍裏霍爾沒有辦法,為了全家人的生計,他硬著頭發來到法院。他雙腿顫抖,戰戰兢兢地站在證人席位上。法官諾博戈帕爾先生根據霍裏霍爾的證詞,幫助霍裏霍爾勝訴。波塔恰爾喬的佃戶們為了這件事打算在村裏隆重地慶祝一番。但霍裏霍爾急忙製止了他們的慶祝活動。

又過了一段時間,總管又一次來見霍裏霍爾,並向霍裏霍爾行了個特別觸腳禮,他的頭幾乎都碰到了地麵。原來他又向法院遞了一份上訴書。

律師們沒有要霍裏霍爾一分錢。他們一再向霍裏霍爾保證,這場官司一定會大獲全勝,萬無一失。白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變成黑夜。

聽律師們這麼一說,霍裏霍爾就把心放在了肚子裏,心安理得地呆在家裏。

但是有一天地主的家裏突然傳出了敲鑼打鼓的喧嘩聲。總管家裏殺豬宰羊,如杜爾伽大祭節來臨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最後,有人告訴霍裏霍爾:在訴訟中他敗訴了。

霍裏霍爾被弄得暈頭轉向,問律師道:“博尚托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我該如何辦呢?”

博尚托先生對他說了一下白天是怎樣變成黑夜的內幕:“不久前剛當上首席法官的這位先生,曾與法官諾博戈帕爾先生有著很深的矛盾,兩人一直視對方如仇人,當時他們兩個人的地位不相上下,他無可奈何。而現在,他剛一爬上首席法官的座位,就推翻了諾博戈帕爾的判決。這就是您敗訴的原因。”

懊惱不已的霍裏霍爾問道:“還可不可以向最高法院上訴呢?”

“沒有用的。”博尚托說,“首席法官認為您的證人的證詞是偽造的,而對方證人的證詞則真實可信。關於證詞的問題,最高法院是不會受理的。”

老頭子眼淚汪汪地問道:“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辦?”

“沒有任何挽救的辦法,隻好認命。”律師說。

第二天吉裏什·巴蘇又來到了霍裏霍爾的家裏。並又恭恭敬敬地向婆羅門行了個觸腳禮。告別時,他告訴霍裏霍爾:“主的意願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黑夜就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