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士兵誰人敢動?呂浚用劍對著他們:“要麼刺他,要麼就讓我刺你們,快,自己選擇吧!”
士兵們遲疑著,終於有人上前,輕輕地用手裏的武器在穆勳陽的身上刺了一下。接著就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的士兵走了上來,將手裏的武器刺向了穆勳陽的屍體……
可憐穆勳陽一生對大明忠心耿耿,到死,卻連自己的屍體也都無法保全……
見所有的士兵都參與了進來,呂浚滿意地笑了:“現在這裏所有的人,都參加了這次事情,有人敢傳出去的話,嘿嘿,咱們大家一塊死也就是了……”
……
“秦夫人、馬指揮使,來得好快!”戰馬上常州遊擊鄭天瑞大聲笑道。
那邊幾乎與鄭天瑞同一時間到達戰場的秦良玉笑道:“老身早就說過了,咱們白杆兵,爬山涉水如過平地,就算你騎馬,咱們也未必會輸給了你!”
就在這時,見到官兵援軍到達,高迎祥急忙分出一軍阻截。領頭的一員賊將持雙刀,騎黑馬,耀武揚威,大聲道:
“李闖將手下大將劉宗敏在此,哪個不怕死的狗官敢來送死!”
馬祥麟一見賊人猖狂,勃然大怒,正想挺槍迎戰,鄭天瑞阻止道:“一個小小賊人,豈用馬指揮使親自出手?若是大將有失,豈不挫動軍心?”
“劉宗敏這人我也聽過他的名字。”秦良玉說道:“他是反賊李自成的心腹愛將,為人勇猛無比,傳說幾十人與他打鬥,都近不得他身,需要小心應對了……”
鄭天瑞冷笑幾聲:“一個人就算再厲害,又能頂得什麼用場?當初我大明總兵官杜鬆欲找女真人單挑,結果被射成刺蝟一般,致有薩爾滸之敗。秦夫人,馬指揮使,我看賊軍左右兩邊尚未列好隊形,你我可各引本部人馬衝擊兩側,賊軍必敗!”
“一切都依了鄭將軍的意思!”秦良玉答道,忽然轉向自己兒子,暴喝一聲:“馬祥麟,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殺賊!”
“殺賊!”馬祥麟大吼聲:“兒郎們都隨我上!”
三千白杆兵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喊,潮水一般的向對麵的賊兵席卷而去。
“江南精銳,撫帥之師,豈能落於人後,殺賊!”
這邊鄭天瑞也是大吼聲,挺槍躍馬,兩千六百江南精銳如同閃電一般衝出。
“這將軍真是膽小。”就在江南軍與白杆兵奮力殺出的時候,秦良玉身邊一個瘦小的親兵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看著人家找他單挑,他居然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了起來,要是換了我那幾個哥哥在這裏,早把那什麼劉宗敏大卸成八塊了!”
“丟兒,你懂什麼。”秦良玉看來對這親兵甚是喜愛,微笑著說道:“鄭將軍這才是真正的將才,若是因為一時意氣用事,而使軍心挫動,這是最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叫“丟兒”的小親兵還是不服氣地說道:“反正我就看不起他,一點都沒有咱們的將軍勇敢……”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位被一個小親兵看不起的鄭大將軍,卻已經一口氣挑死了四名反賊。他雖然不願意和敵人進行無謂的單挑,但他自小學習槍棒,武藝精通,一條槍如白龍飛舞,銳不可當,槍鋒所到之處,賊人紛紛落地。
主攻左側的江南軍,一個個都是左手藤盾,右手鋼刀,列陣而行,井然有序。或三人一組,或五人一隊,左接右擋,轉眼間便已衝如賊人陣中。
這些賊人雖然殺法驍勇,但麵對這一群訓練有素的大明鐵軍,卻在他們的穩如泰山,動如脫兔的強烈之下,難以抵擋,步步後退。
另一邊的白杆兵卻又是另一種殺法,這些士兵手裏拿著奇怪的武器,嘴裏發出誰也聽不懂的喊聲,悶著頭,紅著眼睛,哪裏人多就往哪裏衝去。一時間賊兵竟然被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弄得不知所措,紛紛向後敗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