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明白,看來公主你也不懂呢。”寧筠岔開話題:“不要理這些了,走吧,去泛舟。我還沒去過太液池呢,公主,你得好好給我講一講。”
嘉陽心說寧筠畢竟見識狹窄,比不上自己:“好吧,一會到了地方,就領你轉轉。”
袁敘瑾目送了三個女子孩子離去,暗暗搖頭,女人真是難捉摸,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全無計劃和征兆。在原地等了一會,等到了從梨園出來,滿臉失望的妹妹。
袁敘瑾責怪的看了眼妹妹,狠話到了嘴邊,沒說出口:“走吧,去仁壽宮見太後娘娘吧。”
燁容忽然自喃道:“……被人說沒矜持也沒關係……”
“你說什麼?”袁敘瑾沒太清楚,因為妹妹的聲音實在細小。
“方才九殿下向我打聽哥哥你的事,然後忽然像想起了什麼,就棄我而去了。”
袁敘瑾覺得不可思議:“我的事情,他還用向你打聽嗎?我從來不隱瞞什麼。”
“他問我,你是不是失去了未婚妻。”
提起這件事,袁敘瑾也納起悶來:“問這些做什麼。”正往仁壽宮走,迎麵趕來兩個傳話的小內侍:“袁公子、袁小姐,太後和長公主傳你們過去。”
他們本就是要過去的,但心裏犯嘀咕,長公主也要見他們麼。
進了仁壽宮,袁敘瑾和妹妹給太後和長公主問過安,等著他們進一步的吩咐。許久不見太後和長公主發聲,袁敘瑾大著膽子看了眼他們二位。
見長公主正含笑看著自己,不時和太後互相睇個眼神。
“是個好孩子。”長公主簡單的誇獎了一句,朝太後點了點頭。
“哀家上次給你指婚的妻子還沒過門就過世了,哀家對不住你,欠你個妻子。”太後從容的道:“哀家再補償你一個,給你重新物色一位。”
袁敘瑾一怔,見長公主看自己的眼神有了更加深厚的笑意,心裏不禁有了猜測。難不成是個和長公主有關的人選,如果是這樣,或許就是方才見到的安榮縣主?
“謝太後娘娘。”不管選的是誰,袁敘瑾都不在意,關鍵這是來自太後的懿旨,不能抗命。
長公主這時吩咐道:“去把臨鳳宮的縣主叫來。”
袁燁容馬上道:“縣主與兩位公主去太液池泛舟了。”
“哦?你們遇到了?”
“曾在梨園偶遇。”袁燁容回答。
長公主笑問袁敘瑾:“縣主可好?”
可好?袁敘瑾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含糊不清的問題,是指縣主身體無恙?還是問他覺得縣主這個人是不是可心?
“她曾提過她手腕疼。”選個穩妥的回答。
長公主笑意愈濃:“是問你,你覺得縣主嫁予你可好。”
袁敘瑾看這態勢,不用說,自然是太後和長公主都商量好了的,早就沒有他選擇的餘地了。再者,回想方才安榮縣主的模樣,他也沒有抗命的必要。
似乎是怕袁敘瑾給出否定的答案,太後先行一步,搶先道:“哀家覺得好,這件事就這麼辦了。”
袁敘瑾先朝太後拜了下,又朝長公主道:“長公主殿下在上,受小婿一拜。”
長公主讚道:“多懂事的孩子。”
本是一次尋常的請安,沒想到竟然得到了一次指婚。袁敘瑾覺得有些不真實。
“哀家明天就叫你母親進宮來商討婚事,你母親同意,哀家便發懿旨。”
此事已定,衛國公夫人不同意也得同意,都隻是叫她來走個過場。
長公主笑道:“這裏沒什麼事了,你們跪安吧。”
“是。”袁家兄妹齊聲道,退了出去。
到了殿外,走到無人的地方,袁燁容才道:“看來九殿下是事先聽到了太後的口風,才詢問你之前的未婚妻是否過世的。對了,你還記得吧,縣主說不跟你學射箭了,他不同意,看來早就知道太後要將縣主許配給你,所以誠心撮合你們。”
袁敘瑾雖然覺得妹妹的解釋合理,但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
三日後。
“什麼?嫁給袁敘瑾?”寧筠的吃驚一個連著一個:“而且太後已經下懿旨了?這、這也太快了吧。我還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就定了?”
沈子山痛心疾首的道:“兵貴神速,長公主直接向太後請懿旨,任誰也沒法子翻盤了。據說今早懿旨就送到衛國公府去了,這件事沒回旋餘地了。”他用一種節哀順變的眼神看向寧筠。
他一得知消息就跑到寧筠的書房將這件事告訴她了。當時寧筠正在練字,聽了他的話,毛筆落到宣紙上,把寫好的字都弄汙了。迸濺的墨汁有幾滴落在她臉頰上,也顧不得擦。
寧筠立即問道:“瑞王那邊作何反應?”
“他自然是氣的七竅生煙,他也是沒料到長公主這麼快就物色到了人選,而且直接求太後下了懿旨。”沈子山歎道:“恐怕這會長公主正笑著,心說你個死孩子,還想跟老娘鬥。”
她哼道:“他生什麼氣,他不是說要和我恩斷義絕了麼。既然如此,我嫁給誰,都和他沒關係。”
“哎呦,你就別裝了,瑞王殿下什麼心思,你不知道?”沈子山道:“前段日子那是欲擒故縱。”
“你怎麼知道?”
“他跟我說的啊。”
寧筠無語。半晌認命般的道:“……不管以前如何,這一次真的沒辦法回頭了。”不知為何有些心酸,但很快這種酸楚便消散在了五髒六腑中。
“別這麼說,你應該和瑞王商量一番,隻要你願意去他身邊,他一定能想出辦法。”沈子山神神秘秘的道:“今天晚上,你偷偷溜出來,我帶你去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