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冤枉的。
謝夢征在心裏重複,瞪著麵前那顆腦袋,滿臉的憤怒。
見謝夢征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邊上的人來氣了,拿著柴刀指著謝夢征的太陽穴惡狠狠道,“老實點。”
老子現在還不老實嗎?
手腳都被縛住了,五花大綁的,又因為之前謝夢征太過掙紮,他嘴上多了一塊臭抹布,不知道從哪裏的破布,散發著奇奇怪怪的氣味,謝夢征一聞到就要吐了,慘絕人寰的是這塊抹布現在在他嘴上。
他好心救人家妹子,結果被按在地上抓起來,好心遭驢踢。
走前最前頭的是一撥白衣飄飄的人,著統一裝束,背上背著劍匣,男的俊,女的俏,和他身邊的人就不是一個畫風的。
這一路走來,謝夢征聽了個七七八八,大意是那位妹子走失了,那群人白衣人幫忙找人,萬分感謝。
明明是老子救了她。謝夢征心裏惱火,他對那群白衣人真沒什麼好感,原因很簡單,回顧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被村民抓住按在地上時,連青十說了一句,“光天化日,行此禽獸之舉,該殺。”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做了不是人的事。聽了這話,謝夢征氣得不行,想要起來和連青十爭辯,但他被七八隻手按住,隻能抬起腦袋來,氣憤道,“瞎了你的狗眼。”
從前的謝夢征有一把好嗓子,罵起來人妹子們隻會說炸毛,現在的謝夢征好嗓子沒有,猥瑣下流的樣子有。
這話一出口,連青十臉色就難看起來,要不是旁邊的人攔了他一把,謝夢征的腦袋就不在自己脖子上了。
村民是站在白衣人那邊的,自然不由分說,把謝夢征抓起來,準備交給那群白衣人發落。
連青十確實想一劍結果了謝夢征,但是旁邊的人又開口了,“師門有命,不可對凡人動手。”
於是謝夢征得了句,“算你命大。”連青十沒辦法殺了謝夢征,但是那群村民可以啊。大夥準備拾起鋤頭,柴刀當場收拾了謝夢征,來個棄屍荒野。
謝夢征見到這副情景頓時怕了,大叫起來,“我又沒做錯什麼,你們憑什麼殺我?”
“還敢狡辯,輕薄少女。”連青十似乎脾氣不太好,他打量了謝夢征一眼,嗤笑道,“衣不覆體,不用猜都知道是不務正業的。”
穿著阿三裝,亮著腿毛的謝夢征憤怒了,“你懂什麼,這是天竺梵僧的打扮。”
那群白衣人可能沒見過梵僧,但是有幾個村民還是進廟拜過佛的,嚷嚷起來,“你就是個假和尚。”
貧道是世外人謝謝。
“就是,還不剃頭。”
“滿臉橫肉,不曉得吃了多少葷。”
謝夢征不知道該恨穿越,還是恨這群人看臉,知這個話題沒辦法說下去,隻得換了說法,“我是好人,我本來打算救人的。”
“把人家姑娘的衣服都扯破了。”連青十冷颼颼道。
“你閉嘴。”謝夢征冷冰冰道。
結果他脖子就被架了柴刀,連青十抱著胸嘲笑看著謝夢征,他看見謝夢征連鞋都沒穿,開叉的褲子裏兩條大腿光溜溜的,長著迷人的腿毛,不忍直視。
上衣隻穿了一半,袒胸露乳的,上頭還紋著花紋,配著那張刀疤臉,就差沒在腦門上寫‘我不是好人’。
這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穿著怪異不說,還長得醜。
“你們處理了吧。”連青十嫌棄揮了揮手,帶人返回村莊,他們這次來是上山查探魔氣的,找人隻是順手的事,眼下人找到了,山上也察看過了,是該回去見大師兄了。
見白衣人打算回去,村民們相互望了望,推著謝夢征要他一起走。
你當他不想走嗎?問題這一帶全是荊棘,他都不敢踩上去。
“我沒鞋。”謝夢征死活不肯走。
“就地解決。”一位村民提起鋤頭準備往謝夢征頭上砸。
“我走我走。”謝夢征跳起腳來,磨磨蹭蹭來到草叢邊上,抬腳欲往上踩,又猛地縮了回去。
這一腳踩下去,他的腳不流血才怪。
“快點。”身後有人不耐煩推了謝夢征一把,謝夢征腳下一個踉蹌,兩隻腳全踩在了荊棘叢上。
疼。謝夢征整張臉都扭曲了,鑽心刺骨的痛從腳底心傳來,謝夢征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沒慘叫出聲。
“別磨磨蹭蹭。”村民催促道。
於是一雙血印落在荊棘叢上,漸漸多了起來連成一串,仿佛是受難者的傷痕。他們自然也沒有看見,在那一雙血印中,開出朵朵蓮花,轉瞬即逝,刹那生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