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要怎麼處理?”
“你幹什麼?”謝夢征抬頭衝溫連喊道。
“大師怕是有所不知。”溫連輕聲細語給謝夢征解釋,“天竺梵僧已被佛門逐出,算不得正派。”
謝夢征立馬改口,“我不信佛,我信道。”
溫連含笑望著謝夢征,一臉鼓勵,仿佛在說,你繼續編。
“我乃純陽宮弟子,靜虛門……”
話還沒說完,邊上的連青十立刻打斷謝夢征,暴跳如雷,拿著劍架到謝夢征脖子上,“敢汙蔑純陽宮,找死。”
“……敢問道友在哪處修煉?”謝夢征有不好的預感。
“純陽宮衝虛長老門下。”連青十陰測測道。
“……師兄你好。”謝夢征幹巴巴道,他怎麼知道這裏也有個純陽宮,還好巧不巧遇上了,這下洗都洗不幹淨了。
“誰是你師兄。”連青十惡狠狠道,又轉頭同溫連說,“大師兄,此人膽大包天,汙蔑師門,當誅!”
誅一字出來,謝夢征都能感覺到脖子上的殺意,他見溫連不為所動,立刻大叫起來,“我招,我全招。”
“你說吧。”溫連似乎並不意外。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謝夢征真的是把老底都暴光了。“不知道為什麼,一覺就來了這裏,還換了個殼子。”
“關起來。”溫連淡淡道。
村民拖著謝夢征離去,謝夢征衝溫連憤恨道,“我都說了你還關我。”
“侮辱我等師門。”溫連一句話就打發了謝夢征,“關他三天。”
“大師兄英明。”連青十等人抱拳道。
“昏庸。”被拖遠的謝夢征大叫。
等人走遠了,連青十不解問溫連,“大師兄為什麼要關一個凡人?這種人打他一頓就算了。”
“你說,我們純陽宮的名聲有多大?”溫連反問連青十。
“名揚天下。”連青十不加思索。
“師門來華山幾趟了?”溫連又問。
“少說也有四五次了。”連青十想了想回答,華山受純陽宮庇佑,師門常有人經過此處。
“一個人想要裝成純陽宮弟子行騙,也知道要跑遠點騙人,偏來華山腳下,此人不是真傻,就是裝傻。”溫連壓根不相信謝夢征的說辭,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什麼意思?
“他就是個傻子。”連青十做出結論,純陽宮這麼有名,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
“你何必同傻子置氣。”溫連笑道,“又是個凡人,餓他兩三頓便是。”
“大師兄明智。”連青十點點頭,瘋子才會跟傻子吵架,他又不是瘋子,跟傻子吵什麼?不過出趟門遇見傻子還真晦氣。
“今日天色已晚,先回去休息,待明日探查過後,啟程回師門。”溫連做了決定,帶弟子回去。
此地半點魔氣都無,掌門為什麼要叫他來大華山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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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溫連出言不遜,村民對謝夢征也很不客氣,直接一腳把謝夢征踹到小黑屋裏,指著謝夢征罵道,“竟然侮辱上仙。”
“還說自己是純陽宮的。”
村民罵罵咧咧,見謝夢征倒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沒了興趣再罵人,落了鎖離去,回去過自己的日子。
等聲音漸行漸遠,謝夢征才從地上坐起,盤起一隻腳仔細檢查了一番,他一路光著腳下來,不知流了多少血,這會走了幾步,剛結好的血痂又裂開了,正從外頭滲血。
謝夢征索性不再看自己的腳,仰躺下來,對著屋頂發呆,屋頂破了一個大洞,外頭的光線照進來,剛好灑在謝夢征身上,像是一隻溫柔的手在撫平他的傷痛。
莫名其妙穿越,接連被人誤會,謝夢征深吸了一口氣,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管腳上的傷口,閉上眼去,渴望這一覺能回到現代,結束這個不美妙的長夢。
星子滿天,月華浸透大地,幾縷清光傾瀉而下,落到一人身上,霎時清輝滿屋,有一人躺在那,身著純白道袍,胸膛輕輕起伏著,三千青絲作白發,襯著一張俊美的臉,他睡著了,眼眸是閉著的,倘若能睜開,又是一副怎樣的風景。
清風穿過樹蔭,來到他身邊,驚了淺眠人的夢,他睜開眼來,眼眸中深藏著冷光,好似萬年不化的積雪,孤高冷傲。
他低下頭來,望著空空如也的手疑惑不解,他的佩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