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謝夢征一宿好夢,洗漱過後來到屋外,對麵的房門關著,顯然主人早已離去,謝夢征在池邊躊躇了會,決定回去拿青幽練習。
他剛從屋裏把劍拿出來,懷墨便不請自來,見謝夢征拿著劍出來,眼中略有喜色,臉上不耐煩,“起這麼晚,快隨我走。”
誠實點說話行不,別口是心非的。謝夢征想道,就不能說一下我很掛念你。
“墨師兄。”跟著懷墨走到外頭,謝夢征叫住懷墨,見他轉過身來,這才笑道,“你關心我。”
“我隻是擔心自己會輸。”懷墨扭過頭放飛劍,說這話時沒什麼底氣,見謝夢征站在原地笑望自己,不由惱道,“還不快上來。”
“恭敬不如從命。”謝夢征行了一禮,踩上飛劍回望懷墨,懷墨卻不看謝夢征,操縱著飛劍離開玄相峰,帶著人往玄冥峰去。
這邊謝夢征和懷墨剛走,那邊溫連就趕回來了,他進了翠微樓見謝夢征的房門半開著,便敲了敲門,“師弟在嗎?”
半天無人應答,溫連猜謝夢征已經走了,他推開門來,屋內空無一人,劍架上的青幽已被取走,應是和懷墨走了。
又去了玄冥峰。溫連出了翠微樓,放出飛劍前往玄冥峰,不說打賭比試一事,玄冥峰是已逝希明長老的地方,師弟去多了總是不好。
天光自雲層而下,似是金鱗翻滾,魚浪湧動,離了玄相峰這天就漸漸變了,不再有明媚的陽光,雪粒從天上落下,一些落在溫連發間,慢慢融化成水。
拂去肩上的細雪,溫連下了飛劍走到玄冥樹下,記憶裏那位希明長老偶爾會站在樹下研究葉子,他身邊站著懷墨和東方瑕,均是稚氣未脫。
閣樓被取名為六出閣,取自六出飛花之意,雖叫六出閣,裏麵卻是江南春景,溫連進了閣樓,自是被裏頭的人知曉。
懷墨停下手來,坐在對麵的東方瑕也察覺到有人前來,笑著起身道,“還是我去吧。”
“他倒找上門來了。”懷墨看向邊上練劍的謝夢征,收回眼想道,以前東方瑕不在身邊時,也沒見自己這麼急,剛走就追過來要人。
謝夢征雖知懷墨那邊有事,但懷墨不曾喊停,謝夢征隻得繼續練習,直到瞧見溫連和東方瑕一起進來,他才收起劍望溫連。
“大師兄。”
溫連點了點頭,對邊上坐著的懷墨講,“他傷還沒好。”
“不動靈氣就是,又不是凡人,受個傷就要躺在上傷筋動骨一百天。”懷墨坐著沒動,見謝夢征停下動作,不悅道,“看什麼看,接著練。”
練就練,幹嘛這麼凶。謝夢征本想回到原位練習,溫連卻叫住他,“我來帶師弟回去。”
“你帶他回去教符術。”懷墨反問溫連一句,獨自懶懶起身,“橫豎都是教符術,在這教就是了,下午好接著練劍。”
謝夢征歡喜的腳步頓住,他聽到溫連說,“好。”
到底哪裏好了。謝夢征眼睜睜看著懷墨和東方瑕走了,獨留溫連和自己。
“大師兄。”
“坐過來。”溫連摸出一疊符紙來,他並不是非要在玄相峰練習,隻是一大早謝夢征被懷墨叫走,他心裏不太舒服而已。
師弟和墨師弟走的也太近了些。
劍還沒學多少就學符。謝夢征心裏這樣想著,磨磨蹭蹭坐到溫連身邊,看著溫連提起毛筆,在符紙上勾勒出字跡,筆走龍蛇,落筆處揮灑自如,恍惚中能見到一道靈光沒入符紙。
“這叫霖。”溫連放下筆將符紙交給謝夢征,“你可以感受一下上頭的靈力。”
謝夢征依言用手指摩挲著墨跡,細微的靈力流淌在泛黃的符紙上,從最初的墨跡開始,渾厚的靈力一絲絲溢出,每一寸都不多不少,直到結束也不曾變過,謝夢征下意識調動體內的靈力,兩方靈力相撞,符紙忽然飛至半空,自動燃燒殆盡,隻留一抹餘灰。
“我……”謝夢征有些尷尬,他隻是想清楚了解靈符,沒想到直接把符紙給燒了。
溫連的目光極為驚訝,初次接觸靈符便能施法,如果不是善於此道的人,那就是天生道體者,天生道體的人才會對靈力如此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