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夢征本想回純陽宮再向夷簡問清楚,但除妖出了岔子。
那日清晨他從宿醉中醒來時,溫連已不在屋內,床頭擺了一碗難聞的湯藥,謝夢征猜是解酒湯,溫連特意為自己弄的,他端來湊近一嗅,皺緊眉頭拿遠了,起身正欲理好衣衫,方覺頭還是暈的。
不都已經修真了嗎?怎麼還會醉酒。謝夢征捂著額頭想,望著那碗湯藥半天,最終認命端了起來,一口氣全灌了,苦著臉找清水漱口。折騰好自己後,謝夢征取了青幽出門,迎麵剛好遇上出門的懷墨,他像是剛睡醒,眼角還耷拉著,見了謝夢征也不說話,隻慢吞吞把抹額係好,調整好位置,揉著眼睛下樓去了。
墨師兄怎麼看著還沒睡醒。謝夢征跟在後麵想道,方才的行為簡直孩子氣十足,一點都不像平日裏驕傲自負的懷墨。
下了樓小二湊上前來想和謝夢征他們搭話,他見懷墨一副低氣壓的樣子,知趣把話頭轉向謝夢征,笑道,“客官,您的同伴說了,在客棧裏等他回來,他去去就歸。”
“那便上壺茶來。”懷墨道,聽了小二的話挑了個好位置坐下,他見謝夢征神清氣爽坐在自己對麵,便哼了一聲,不太高興道,“溫連不夠意思。”
“大師兄是以為東方師兄還在吧。”謝夢征不由為溫連解釋道,“所以才沒做墨師兄的份。”
懷墨便不說話了,本來飲酒是要受罰的,這會他們在師門外飲酒,沒長老看見,溫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說,還替謝夢征做了解酒湯,善解人意沒錯,就是偏心了。
“罷了。”懷墨給自己倒了杯茶,神色稍緩,他見謝夢征帶著青幽,說起等下要去除妖的準備,“等會你跟在後麵看就行,溫連不行還有我,用不著你動手,你護著自己就行。”
這不就跟大號帶小號刷副本一樣嗎?謝夢征心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但臉上還是有些難堪,隻道,“墨師兄你的傷也沒好。”
“那我也比得過你。”懷墨瞪了謝夢征一眼,又飲了幾杯茶水,方覺酒意散了些,見謝夢征懨懨的,又補上一句,“或者找你師兄要些符紙來。”橫豎法修都是跟在後麵的,讓謝夢征拿著玩就是。
“找我要什麼?”溫連的聲音從謝夢征背後傳來,他將手裏的法劍壓在桌上,取了茶杯飲上一口,正欲問時就見懷墨一臉嫌棄盯著桌上的法劍,準備扔到街上去。
他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溫連收了法劍放在凳子上,不就是把法劍嗎?非得遭你們劍修這等鄙視。
“給你師弟弄些護身的符紙來。”懷墨撤了眼沒再看溫連的劍,而是算起他們這一來一回要多久,東方瑕趕的回來不。
“也好。”溫連從儲物袋中取了幾張符紙推到謝夢征麵前,笑道,“這些符紙用法和我先前教你的一樣。”
溫連雖然是笑著對謝夢征的,可他的眼神並沒有落在謝夢征身上。
謝夢征被這一堆符紙吸引了注意力,也沒有在意溫連的眼神,隻拿過小心收好,後又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懷墨聽了便問溫連,“打聽的怎麼樣?”
“是後山的老樹成了精,通了靈智,卻走了邪道,傷起性命來。”溫連說完懷墨微微蹙眉,“不該啊。”
謝夢征聽得一頭霧水,溫連便解釋了,“一般草木通了靈性都會遠離人族,躲進深山老林汲取日月精華進行修煉,它們雖然修煉進程慢,可走的是正道,天劫也不會太過為難,熬個百八萬年就能飛升成仙了。”
“是挺慢的。”謝夢征聽了抽抽嘴角道,幾萬年的功夫,還真是看滄海化桑田。
“據說妖族有一株最古老的建木,上古之時便存在了,純陽宮的鎮寶之劍封霜劍的劍鞘就是拿建木枝做的。”懷墨接道,“你別看人家修煉時間慢,草木類的都是越老越好,老來當寶。”
“不過它們也得注意修煉路上是否沾了因果,因果這東西誰碰誰麻煩,因此大部分會和人族拉開距離,唯恐化了人形去報恩。”懷墨笑道。
溫連輕咳一聲,暗指懷墨扯遠了,他拉回正題道,“走了邪道的東西我們都不會留。”
“邪道是指魔道嗎?”謝夢征聽出頭緒來,這裏的規矩和他在裏看的差不多,隻不過更偏向神話類。“既然有魔道,那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