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7|(1 / 2)

入夜時分幾人住進了客棧,不知是為了省錢還是怎麼的,兩人一個房間,懷墨和東方瑕一間,謝夢征和溫連一間。

懷墨進了屋後摸出清心丸來,就著桌上的茶水吞咽了幾枚,方才轉頭和東方瑕道,“你去吧。”

“我……”東方瑕動作一頓。

“又不是什麼棘手的事,溫連一個人就能解決。”懷墨支起頭來,調笑道,“我見你下山以來就魂不守舍的,是在想佳人。”

“師兄。”東方瑕這會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次下山本來就是玩的,我將功績都掛在了溫連那。”懷墨道,他說的是師門功績一事,一般弟子下山曆練掌事那都會有相應的記數,稱之為功績。

見東方瑕還想說什麼,懷墨就不耐煩了,起身轟了東方瑕出去,直接把人關在門外,東方瑕對著緊閉的房屋不知說什麼才好,懷墨心腸是好,隻不過做事手段太過於直接,叫人說他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他轉過身來正欲走時,就見對麵的房門打開,謝夢征冷著臉走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麵。

“出去走走?”東方瑕邀請道。

“好。”謝夢征也收了外泄的情緒,和東方瑕一起下樓。

正臨圓月,月色清冷,客棧外植著一株梨樹,已是過了開花季節,隻有滿頭青翠,枝繁葉茂。謝夢征跟在東方瑕後麵,一時不知怎樣開口。

“今日的事是我不對。”東方瑕搶先道,“你入了內門,又跟墨師兄學劍,我自生好奇之心,便去偷偷查了你的來曆。”

“沒事。”謝夢征已經散了白天的鬱結,他的來曆是讓人生疑,突然出現在華山,身世一片空白,是自己也有好奇心。

“我向你道歉。”東方瑕向謝夢征行禮,他的態度誠懇,語氣又好,謝夢征很快消了心裏的念頭,隻問。

“剛才我見你站在門口,是被墨師兄趕出來了?”

“他啊。”提起這個東方瑕哭笑不得,“做了件好事。”

“好事?”

“我今夜便離開此地,過後再與你們會合。”東方瑕見謝夢征不解,多解釋了幾句,“我要回去探望家人。”

“東方師兄還有家人?”謝夢征詫異,又忙道,“我隻是好奇,畢竟不見墨師兄和大師兄談起此類事。”

“墨師兄是棄兒,家人不得而知,大師兄的話,自小便跟了希清長老,大抵也是沒有家人。”東方瑕眉眼彎彎,提起家人時語氣都柔了幾分,“我是不同的,拜入純陽宮時還有一個牽掛的人,但是她的體質不適合修仙,隻能住在純陽宮外。”

“是嗎。”謝夢征也替東方瑕惋惜,都說修仙不知歲月,百年一過親人做了黃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他兩人正談論著,屋頂上傳來一個聲音,“東方你還走不走了?”

“我這就走。”東方瑕笑著回答,他朝謝夢征抱拳,轉手擲出長劍來,身形一躍便上了飛劍,在這夜色下乘風而去。

懷墨目送東方瑕離去,低頭俯視樹下的謝夢征,挑了挑眉,“上來。”

**

等謝夢征坐好時,懷墨方才遞給他一隻酒杯,又續了酒水,同謝夢征碰了杯一口飲盡,呼出一口氣來,“還是山下痛快。”

謝夢征盯著白瓷杯裏的酒水,再三猶豫後仰頭喝幹,後覺得這酒水味道有些淡,還比不上他在現代喝的啤酒,難怪古人說什麼日飲三千杯,就這種濃度,他也能喝個三千杯。

“你和溫連吵架了?”懷墨見謝夢征喝完了,再替謝夢征滿上,他們倆都已經築基了,這點酒水醉不了人,多灌幾杯也沒事。

“說不上。”謝夢征端著杯子,眼裏頭沉下去,有幾分不快,他頓了頓方道,“我拜入師門時和他鬧了誤會,一直沒給大師兄好臉色看,後來和解了,今日談起華山的事來,重生起疙瘩來。”

“他在華山欺負你了?”懷墨見謝夢征不打算接著喝,自顧自斟起酒來,飲了三杯後道,“別看我現在和東方要好,其實東方剛入師門的時候,最不高興的是我。”

謝夢征便有些驚訝。

“我是被師祖撿回來的,那個時候師尊正在閉關,頭三年我跟著師祖,師祖視我如己出,我也最依賴師祖,師尊出關後知道有了我這個徒弟,當著眾人的麵發了怒,後來我聽其他長老說,頭一次見希明長老發火。我那時便知道師尊是不太喜歡我的,可師祖寵著我,師尊拿我沒辦法。”懷墨說到這裏時,眼裏帶著小得意,晃起酒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