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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時候溫連依然是教謝夢征認字,謝夢征卻顯得有些不太上心,溫連念到一半將書放下,望著落筆的謝夢征不語。

“抱歉。”謝夢征的心思還在白日發生的事上,練劍時懷墨的言語還在他腦海裏時時回蕩。

失去周流星位以後他就什麼都不是,再得意不過的劍術如過眼雲煙,抓都抓不準。

“可是在想墨師弟的話,他這人脾氣不太好,說起來話也衝,你不要放在心中。”溫連安慰道。

“我並非是因為墨師兄的話。”謝夢征垂眼望著自己的手,而是懷墨的話在提醒自己,他有什麼可以真正抓在手裏。

周流星位嗎?但事情剛過不久,不說懷墨的傷好了沒有,他自己的傷都沒徹底愈合,能拿回周流星位不太現實。

“師弟在符術上很有天分。”溫連以為謝夢征還在沮喪,“比我好多了。”天生道體,學習術法就比別人精通一些。

“可我還是想做劍修。”謝夢征苦笑,就算溫連在符術把自己誇成一朵花,他還是一心向著劍修。

溫連便沒話講了,他憶起近日來閉關的希清,似乎對師弟的事不聞不見,亦或者任其所謂,真的是因為愧疚心嗎?溫連望著燈火下謝夢征的眉眼,比起法修來,師弟確實更適合做劍修。

溫連收起紙筆,“既然你無心學習,不如早點休息。”

謝夢征一愣,道了句好。

溫連目送謝夢征離去,他大約猜出了謝夢征是為何煩惱,不過這種事旁人再怎麼勸也是無用,倒不如本人自己看開。

劍修,法修。何去何從還需謝夢征自己選擇。

歸去後謝夢征躺在上並為入眠,他看著劍架上的青幽,憶起和他同甘共苦的周流星位,輾轉反側後複起,帶著青幽悄悄往外去,走出翠微樓外借著月色練習今天懷墨教他的劍法,他練得認真,一時忘我,有人在邊上看都不知道。

溫連就站在門口看謝夢征練劍,他見謝夢征進入渾然忘我之境再無反對的理由。

師弟喜歡練劍就隨他去吧,橫豎師尊現在也不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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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謝夢征詫異道,他現在這個修為下山能幹什麼,拖後腿嗎?

“是和懷墨他們一起下山。”夷簡笑著糾正,“你來純陽宮也有段日子,卻不曾遊玩過,這次下山便是讓你放鬆放鬆。”

“我不覺得哪裏累。”謝夢征還想著多磨練自己一會,曆練的事不急。

夷簡便不說話了,邊上的溫連見了拉了拉謝夢征的袖子,眼色示意,這是師門之命,不可違抗。

“來自也隻有幾日,就當是沐日。”夷簡依舊耐心道,“往後可不一定有這麼輕鬆的事了。”

雖然有些不情願,當兩方相勸,謝夢征還是乖乖點了點頭,“好吧。”

他和溫連離開大殿時,下意識轉頭看去,就見夷簡一人站在那裏,因離的遠了,麵容模糊不清,可謝夢征似乎覺得,夷簡已經不在笑了。

“南方小村聽說有妖孽作祟,上報師門來,我本打算安排外門弟子前去,可懷墨看見了這樁事,後來就不知道怎麼的被掌門知曉了。”溫連解釋道,他心中已是有猜測,定是懷墨求掌門讓他出去溜達幾圈放風。

所以他這個病號也被帶著去了。謝夢征摸著背上的青幽,心裏想道,出去斬妖除魔了,周流星位一定高興。

再等等好了。等懷墨傷完全好了,自己劍法也精湛了,再拿回周流星位也不遲。謝夢征想完事了,問起溫連來,“下山需要準備什麼?”

“這倒不用。”溫連答了,“來去也隻用幾天,用不了多少功夫,師弟就當是遊玩好了。”

這話剛說完,半空中就見懷墨和東方瑕的身影,懷墨踩著飛劍衝地上的謝夢征大喊,“高興不?”

感謝他能讓自己下山。謝夢征笑道,提高聲音大喊,“多謝了。”

“明日宮門口見。”懷墨輕笑一聲,劍頭一轉便往遠處去了,他身後跟著東方瑕,優雅朝謝夢征和溫連點頭,同懷墨一起離去了。

“墨師兄和東方師兄的感情真好。”謝夢征見了兩人忍不住道,有時候他練劍懷墨見了會發火,這個時候東方瑕就會出來打圓場,一唱一和的,倒也相配,謝夢征看了溫連一眼,放出祥雲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