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行人聚集在宮門口,懷墨見人來齊了,扯下腰牌往宮門口一扔,就見陣法大變,開了通道給謝夢征一行人,謝夢征跟在最後麵,他見宮門口無一個弟子把守,心想科技解放雙手,有了陣法守門的弟子都不用了。
飛劍一路南行,修真者眼力極好,謝夢征四下打量著風景,當見到腳下熟悉的景色時,忽然撤了眼不再看,臉色稍稍冷了些,一直觀察著的溫連便問,“師弟可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謝夢征隻是想起村裏發生的事,枉死的柳兒讓他心裏難受。
“說起來謝師弟也是這裏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謝師弟。”東方瑕笑著開口道,“像謝師弟這般天資卓越的人,不該拖著這個年齡才拜入師門。”
“你調查我。”謝夢征第一反應便是這個,他和東方瑕雖然相識,但自己絕沒有談起過自己的往事,不管是懷墨還是東方瑕。
“這……”東方瑕笑容一僵,一下子答不出話來。
“天資再好的人,也不是得看臉。”謝夢征並沒有再為難東方瑕,隻自嘲道,“這世上都是看臉的人多,我原先容貌不是這個樣子,長得醜遭人厭。”他想起村子發生的一切,心裏頭有些鬱結,說的話也不好聽了,“被人喊打喊殺,一直拖到現在也不奇怪。”
溫連心裏起了懷疑,謝夢征說他是華山的,可自己為什麼從未在華山見過師弟,若是根據師弟所言,溫連想起那個三言兩語化去殺身之難的大漢。
可他和師弟……
“都過去了還想那麼多做什麼。”懷墨是不喜歡這些喪氣話的,他稍微放慢了速度,來到謝夢征身邊,見謝夢征正是青春年華,豐神俊朗的模樣,道,“你要是不喜歡這副殼子,等元嬰了再換就是,修真界多俊男美女,還不是一個個按照自己心意來的。”
“元嬰能變化容貌?”謝夢征起了興趣問。
“確實如此。”懷墨撇了撇嘴,“聽聞天華門有位女修生來就是一副扶風弱柳相貌,別人都道好,她卻不喜歡,金丹進駐元嬰時,她就重鑄身軀,換了張英氣的臉,和從前的相貌天翻地覆,不少男修捶胸頓足說可惜。”
大概是軟妹子如願進化成了女漢子。謝夢征如是想道,心裏頭起了另一個念頭,現代整容都有人把自己往明星裏整,這裏會不會也有這種跟風行為,“要是某個修士仰慕另一位,重鑄身軀時按照對方的模子來,會怎樣?”
懷墨便陰測測笑道,“他就等死吧。”東涼洲哪允許這麼胡亂來,再來每個人的神識都不一樣,這麼做隻有徒留其表,不得其形,被發現名聲掃地是小,連帶著整個門派都會遭殃。
“我倒是聽過一樁趣事。”東方瑕捂拳輕笑道,“說是玄天派的執劍長老有一愛徒,生得閉月羞花,誰見了都說傾國傾城,更是有不計其數的男修追求,哪曾想她進駐元嬰換了性別,做了男人,讓無數男修欲哭無淚,這事後來還沒完,原先一直冷冰冰的執劍長老換了性子,說是要跟愛徒結為道侶。”
“那執劍長老本來就是個斷袖。”懷墨笑得樂不可支,他也知道這事,當時鬧得整個東涼洲沸沸揚揚的,師祖和師尊更是天天和他們講八卦,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後來呢?”謝夢征忍不住問道。
“那徒弟墜了魔道,本想遠走高飛,硬生生被抓回去,玄天派後來還請了佛修,指望著能重回正道。”東方瑕想了想道,“現在還僵著。”
多大仇,不,多麼偉大的愛情。謝夢征大約能猜到那位含血的憋屈,一心求不務正業,偏偏有個神經病抓著不放。
幾人說話間來到了南方小村,懷墨率先下去,接著是東方瑕,謝夢征跟在後麵,轉頭看了溫連一眼,大師兄怎麼一路都不說話,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和東方先去探查情況。”懷墨大約也是知道溫連有心事,和謝夢征他們分開了,這會隻剩下謝夢征和溫連兩人。
溫連抬頭道,“在華山時,曾有一人出言對我不遜?那個人是師弟嗎?”
謝夢征收起青幽來,回望溫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