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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純陽宮一趟是再方便不過,沈練的腳步停在山門口,她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因為上去了就要見證一個天之驕子的隕落。

亦或是魔的誕生。

沈練握著腰間的劍,她還記得懷墨皺眉挑斷自己長劍時的情形,縱使他臉上有諸多不耐煩,依舊一字一句和自己說了,指點劍術上種種不是。

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魔!

沈練閉上眼,她無法忘記方才見到的一幕,大師兄和謝師兄身後護著的人,是她熟悉的也是她陌生的,身染魔氣的懷墨。

“墨師兄他……”沈練問身邊的師姐,一句師兄剛開口,對方就嗔怒道,“什麼墨師兄,剛剛走過的隻有魔物。我純陽宮絕容不下這種魔物。”

“此等魔物我純陽宮難容,夷簡你竟然欺瞞眾人,擅自豢養魔物,還讓他做你的親傳徒孫,難道你想在百年之後把純陽宮交到一個魔族手中。”希真當著眾位長老的麵指責上方的夷簡,他的表情已是怒到極點,而殿下跪著一言不發的懷墨。

懷墨知道,如今的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他隻希望眾長老不要為難師祖。

“當年你執意收下希明也就罷了,我等不曾多言,怎想你鬼迷心竅養起魔物,此事若是傳出去,我堂堂純陽宮豈不是貽笑大方,成了東涼洲的笑柄。”希真越說越憤怒,恨不得親手抹去純陽宮的汙點,他看懷墨的目光早已不是曾經的和藹,而是切切實實的厭惡。

“我從未想過。”夷簡終於開口,“下任掌門之位也從來不是懷墨。”

謝夢征微微側目,溫連就站在自己身邊,現在的溫連非常沉默,他的嘴角仍是柔和的,隻是眼中不再笑了,點點冷光望著殿上的一幕,等著最終結果揭曉。

大師兄在難過。謝夢征讀出溫連心裏想法,他知道溫連從小和懷墨一起長大,不說生死之交,一點一滴的歲月時光是難以抹去的,溫連心中有懷墨的位子,那個位子叫兄弟。

“師兄。”謝夢征輕聲開口。

“……我無事。”溫連回過神給予謝夢征一個安撫性笑容,之後卻無力再用語言描述了,他有些後悔了,在懷墨暴露真實身份的那一刻,他應該把懷墨藏起來,至少這樣,也不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局麵。

“掌門之位不給他,把執劍長老的位子留給他嗎。”希真冷笑道,他怎麼看不出夷簡的想法,算盤倒是打的好,把最清閑的執劍之位給懷墨,日後等溫連繼任掌門,就憑溫連和懷墨的交情,溫連會動懷墨才怪。

夷簡還說解釋什麼,最終他隻能垂下頭,一言不發等著眾人的回答。

“諸位。”希真轉而問在座的長老,“汝等有何決定?”

長老席上的眾人交頭接耳,不久之後得出一個結論。

“廢去修煉,逐出純陽宮。”夷簡艱難啟齒,他撇去目光不看跪在地上的懷墨,隻慢慢念著眾長老給他的結果,“從今以後純陽宮再無懷墨此人。”

“掌門!”謝夢征不敢相信,廢去一個人的修為,這無異於抹殺。

“墨師兄他從未害過人,為什麼要廢了墨師兄的修為。”

“豎子住口!”希真怒視謝夢征,他覺得謝夢征實在沒有眼色,竟然在這種場合大吵大鬧。

“但是……”謝夢征還想說什麼,卻被溫連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