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芙茵一怔,“你是如何看到的?”
“怎麼,難道你不信?”謝君擷急急道,“方才她用簪子紮你的馬腹,小九可都看到了。”
“小九雖說隻是隻畜生,卻通人性的很,絕不會撒謊的。”
落在她肩上的那隻八哥,聞言像是想要證明什麼似的,撲棱棱拍了幾下肩膀,“看到了,看到了!”
紀芙茵笑了起來,“我知道,雖說我並未親眼見到,可我猜也能猜個**不離十。”
謝君擷蹙眉,忽的笑了起來,“是了,先前便聽顧公子說過你的事情,如此聰慧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隻是你這日子過的著實有趣,天天同那大小姐鬥來鬥去,也不知究竟是為了哪般。”
“許是有些人,上輩子便是仇敵吧……”紀芙茵苦笑,輕歎一聲。
“你也不需懊惱,這人啊,本就這樣,活在這世上,要麼是同這人鬥,要麼是同那人鬥,就算難得的沒有旁人來招惹你與你鬥,那人也還是要同自己的命鬥。”
謝君擷笑得倒是灑脫,“左右都是要鬥,顧忌的那麼多做什麼。隻當是場遊戲便是。”
這話聽起來倒真是一點不錯,紀芙茵禁不住笑了起來,像謝君擷這樣性格的女子,也難怪會令那瑞王爺如此著迷。
“小姐——小姐!”
二人正說著,便見落玉同青梅二人自遠處氣喘籲籲地跑了來,二人麵上均是焦慮不安,“小姐可好?有沒有受傷?!”
“你們兩個,怎的這時候才記起你家小姐?”謝君擷皺眉。
“是奴婢們一時疏忽了。”落玉眼圈一紅。
青梅則是一臉的怒容,“先前有人想法子支開了我們兩個,當時奴婢同落玉誰都不曾多想,便去了那相反的方向撿柴火,誰曾想方一走遠小姐便出了事!”
青梅二人沒再多說什麼,紀芙茵的心裏卻已經明白了大概,這兩個丫頭怕是讓紀妃茵的人給想什麼法子哄騙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
正說著,趙奕辰身旁的小廝跑了過來,說是王爺一時興起,要舉行一場箭術比試,問她們要不要也過去湊個熱鬧。
謝君擷向來對這些舞刀弄槍之事最感興趣,聽了便忙不迭地拉著紀芙茵一同去,二人到的時候,箭靶已經在遠處架好了。
“既然是一場比試,那贏了的人可有什麼獎勵?”謝君擷笑盈盈問道。
趙奕辰笑,“獎勵自然是有的,隻是這獎勵,你怕是不稀罕。”
“謝姑娘不稀罕的東西,七弟你才拿出來給我們做獎,什麼時候七弟你也如此小氣了?”趙洛之笑道。
“六皇兄此言差矣,近日我王府當中,新覓得一名歌姬,姿色平平,歌藝卻是極好,盡可稱之為餘音繞梁而三日不絕。”
“皇弟我這謝姑娘,本身便能歌善舞,一名歌姬對她而言,自是不稀罕的。”
聞言,顧含謙笑道:“王爺不必強調再三,在此之人有誰不知道謝姑娘是王爺的心頭寶,著實不必這般再三警告的。”
趙奕辰笑了笑,“不知我這獎勵,大家可還覺得滿意?”
在場的所有公子少爺,哪個家中不曾豢養幾名歌姬舞姬?
隻是能夠被以精於玩樂的瑞王爺嘖嘖稱讚的歌姬,還是勾起了不少人的興趣。
這場比試用的是淘汰製,箭靶依次由近及遠,射不中的自然出局,射的比旁人近的,也出局,射程最遠,距離又相同的,才能進入下一輪比試。
了解了規則,眾位公子皆是摩拳擦掌了起來,期間各人也不免各懷心思。
六皇子現如今的勢力如日中天,又聽聞他謙和惜才,若是今天能夠施展一番拳腳,入得了六皇子的眼,來日還怕不能夠飛黃騰達麼?
隻是平日裏,除了顧含謙之外,同趙奕辰廝混在一處終日玩樂的,盡是些草包公子。
他們一個個拉弓時的氣勢看起來倒是足足的,隻是那箭一射出去,半截落了的也有,斜斜射到一旁樹上的也有。
謝君擷先前還是個興致勃勃的,如今一看這些個無用之人,竟懨懨的沒了興趣。
“你那歌姬,今兒怕是要送不出去了。”謝君擷懶懶地打趣道。
“未必,六皇兄還不曾射出呢。”趙奕辰笑道。
趙洛之也不推辭,隻微微一笑,舉起仆從捧過來的弓箭,目光銳利,手臂穩穩拉開弓弦,眾人隻見眼前一道銀光劃過,隻聽蔟的一聲悶響,那箭竟直直地射入了最遠處的箭靶正中心。
見到此狀,那些公子哥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拍馬屁機會,一時間恭維之聲竟接連響起,將那趙洛之幾乎要吹捧到了天上。
紀芙茵見了,心裏卻隻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好笑,趙洛之天賦平平,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全都要拜他平日艱辛刻苦所製,何曾是他們口中所說的什麼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