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若是再被我得知,你還是有意無意地想往六皇子眼前蹭,到時候可別怪我這個做祖母的不給你留情麵!”
老夫人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心思太亂,回房抄抄佛經靜靜心吧。”
老夫人未說要抄多久,那便是暫時無限期地關了紀巧茵禁閉,等到什麼時候她覺得可以了,紀巧茵才能再次從她自己的院裏出來。
“二姐姐,三姐姐的事……是如何傳到祖母耳朵裏的?”
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紀靈茵同紀芙茵向一側走去,紀靈茵的臉上寫滿了狐疑。
“平日裏祖母是個深居簡出的,我都不怎麼清楚的事情,怎麼就那麼快的傳到了祖母耳中?”
紀芙茵笑笑,“許是哪個丫鬟在拿這事打趣的時候,碰巧讓祖母給聽了去吧。”
“會是這樣麼?”紀靈茵那兩彎秀眉微微皺了起來。
“也許吧,唉,祖母這次看起來真的是動了氣,三姐姐不知道還要被禁足到什麼時候。”
“祖母向來是最珍視清譽的,三妹妹做出了這樣的事,也難怪她老人家會生氣。”
紀芙茵像往常那樣,同紀靈茵閑閑地說著話向回走去。
隻是在紀靈茵不注意的時候,紀芙茵微微側了身子,眼角的餘光瞟向了向另一條路上走去的紀妃茵同紀巧茵。
今天這件事,若說是有無心之人,不小心傳到老夫人耳朵裏的,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憑直覺,紀芙茵幾乎可以肯定,今天這件事,同紀妃茵她也絕對逃不了幹係。
紀巧茵挨罵應該隻是一個引子,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才是紀妃茵她最想要的。
快走了幾步追上紀巧茵,紀妃茵嬌喘籲籲,“三妹妹,你走的這麼快做什麼?”
“不快些走,難不成還要讓人看我的笑話嗎?”
紀巧茵一開口,眼淚又是掉了兩串,忿忿地一跺腳。
“真真是個陰險的,不願意帶我一同去,直說便罷了,竟當麵在我眼前做夠了好人,背地裏又去祖母那捅我一刀!”
“好了,你也不要生氣了,二妹妹的性格本就是那樣,這次你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紀妃茵很是憐憫地看著紀巧茵,“也不知她究竟是怎麼想的,竟汙蔑你同六皇子……”
“這簡直就是一齊打了你我兩個巴掌,她那話編造的有模有樣的,若是傳了出去,我這臉也跟著一同丟盡了。”
紀妃茵歎氣,“我的好三妹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惹了那位小姑奶奶了?”
“我何時惹到她什麼了?”紀巧茵麵上又是一怒,忽的聲音一頓,有些不太肯定地支支吾吾了起來,“許是,許是因為顧公子也說不定……”
紀妃茵眼睛一亮,做出一副關切模樣道:“怎麼,這事又怎麼會同顧公子扯上關係?”
將紀巧茵心裏想著的話給套了出來,紀妃茵故作驚歎的模樣,“原是這般,難怪她會這樣針對於你了!”
說罷,紀妃茵瞧瞧四下無人,又麵露惋惜,“可惜啊,顧公子一表人才,竟不小心著了她的道兒,要我說啊,我倒是覺得顧公子同三妹妹你才是登對……”
“大姐姐,這話可亂說不得!”紀巧茵連忙去堵她的嘴,心裏卻是甜一陣酸一陣的,“人家可是嫡小姐,哪裏是我這庶出的小姐比得上的。”
“巧茵,你我姐妹感情最深,如今看你這樣,我這個做姐姐的心裏也不舒坦。”
紀妃茵抿了抿唇,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伏在紀巧茵的耳旁,悄聲說道。
“姐姐有法子能讓你代替紀芙茵嫁進顧家,你敢不敢試上一試?”
“這……”紀巧茵聞言,心髒立即瘋狂地加速跳動了起來,眼底劃過一抹期盼的暗光。
房間裏,紀芙茵一邊閑閑地剝著瓜子喂鳥兒,一邊聽那丫鬟來彙報,越聽唇角的冷笑就越是明顯。
這一回竟然又把歪腦筋打到顧含謙的身上來了,想用的還是如此下賤的法子,紀芙茵攤開手,看鳥兒啄食著掌心的瓜子仁,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她原本雖然待紀巧茵並不似紀靈茵般疼愛,卻也終究因了那一份血緣,多少還是會袒護她幾分。
但現如今她卻如此不識好歹,還想要同紀妃茵一同來對付自己,那就也怪不得她不顧及這份血脈親情了——
“聽說你撿了個小丫頭回來?”
一聲略帶不耐煩的男聲傳進房間,紀芙茵一陣頭疼,抬眸看過去,走進來的人果真是沅千伊,手中仍舊拿了個小瓷瓶。
見紀芙茵望著那小瓷瓶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沅千伊彈了彈那瓶頸,“要不這次你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