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分!”公證人一旁大叫。
嶽飛回身退開兩步,蕭炎的槍眼看要掃到他的後背,但終於是停在半空。
“我輸了。”蕭炎看著衣服上的大白點,苦笑道。
公證人鬆了口氣,大聲道:“勝者為嶽飛!少年威武!”
看台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喝彩聲!少年!威武!
嶽飛的爹和外公更是大聲歡呼,六十多歲的姚大翁蹦得像個孩子。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蕭炎那邊的支持者們一個個麵色鐵青。
貴賓席上韓肖胄微笑起身上台,同時陳廣作為嶽飛的師父也走上擂台,幫他應付各種複雜的禮儀。
“你才十二歲啊!真是我湯陰之光。”韓肖胄微笑道。
嶽飛有些拘謹地點了點頭。
“點什麼頭。快給韓大人磕頭。”陳廣一把將少年按倒在地。嶽飛隻得磕頭,他看了眼擂台下熱淚盈眶的爹和嘴裏正喃喃自語不知在嘮叨些什麼的外公。為了今天,那倆大男人特意做了身新衣服,他們卻沒資格上台來和自己一起領獎。
韓肖胄笑道:“此子將來不可限量,陳師父以後要多辛苦。”
陳廣接過獎金,給嶽飛披上花紅後,躬身道:“是的,韓
大人。”
這是嶽飛第一次看到,平日對誰都不在乎的師父對人如此恭敬,不禁想仔細看看韓肖胄究竟是什麼人物。可惜他剛抬起頭,就又被師父按了下去。
台下一個黑小子滿身塵土,鼻青臉腫地來到擂台邊。“******的,王貴。什麼時候找茬不好,偏選我飛哥打擂台的時候。這他娘的就算打完了?”
“徐慶!”徐天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你死哪裏去了?”
“我……”徐慶不敢還手,懊惱道,“都滿頭包了,還打!我買酒到半路,遇到王貴和張顯找茬兒。說飛哥打擂台一定輸,不但輸還會被打殘。老子不服氣,就和他們幹上了!”
“你是誰的老子?”徐天又是一巴掌。
“哎喲。別打了!已經很疼了,我的親哥呀。”徐慶抱頭道。
“打贏了嗎?”徐天問。
徐慶點點頭,驕傲地說:“咱家打架從不輸人!別看我滿頭包,張顯鼻子都被我打歪了。飛哥這是贏了?我就說他一定贏蕭炎那個娘娘腔!小孩打大人!他娘的真牛氣!”他看著台上的嶽飛兩眼放光,滿是崇拜的眼神。“王貴那狗崽子,這次必須得服氣!”他歡天喜地地衝向擂台,也不管一路上撞翻了多少看熱鬧的人。
蕭炎失落地看著擂台,平日裏的酒肉朋友沒一個人來安慰他,而他的師父淩奎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未多言。這時小師弟王貴和張顯靠了過來,張顯的鼻子也不知被誰揍了,腫得老高。
“竟然輸了啊。”張顯含含糊糊地歎了口氣。
王貴盯著遠處得意的徐慶和嶽飛,惡狠狠道:“總有辦法找回這個場子。”
蕭炎怒道:“這是光明正大的比武,你別給我搞事。”
北宋政和五年的ty縣演武擂台,少年嶽飛贏得了“長兵決勝”,給那些看熱鬧的貴賓磕了無數個頭。這是嶽飛第一次出人頭地,那一年他十二歲,徐慶十一歲,都在刀槍手陳廣門下當學徒。站在縣大會擂台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少年們以為天下就隻有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