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身本事不會帶到土裏去了。”當時陳廣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這是個異才啊。
但是陳廣如今再看看台上的嶽飛,又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娃若再跟著我練怕就要被耽誤了,我已經沒什麼好教他的了。
咚!響起第二下鼓聲,比武就要開始。陳廣掃了眼身邊的弟子,皺眉道:“徐慶呢?老三,你弟弟呢?”
三弟子徐天小聲道:“前頭說是去給嶽飛買得勝酒,但一直沒回來。之前他一直嚷嚷著要看嶽飛教訓蕭炎,照理兒,天大的事也攔不住他。”
陳廣看了眼觀眾席外圍,那臭小子估計又跟人打架了。徐慶比嶽飛小一歲,也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可惜脾氣太暴,經常惹是生非。
咚!最後一聲鼓,比武開始!鼓聲於耳邊緩緩回響,嶽飛端端正正地擺出起手式,長槍上揚,槍尖遙指遠空。
蕭炎抬手示意嶽飛盡管出手。嶽飛也不客氣,一推槍杆氣勢驟起,掃向對方麵門。蕭炎微笑抬手,將對方的長槍壓落。嶽飛感覺到一股大力湧來,他沉著地斜跨一步,卸去對方的力量,借機掃向蕭炎肋部。蕭炎皺起眉頭,方才那招舉重若輕,按他的想法本該把對方武器打脫手的,怎麼那個孩子根本沒受影響?他大槍一橫,擋開嶽飛的進攻,轉而一槍刺向嶽飛麵門。長槍如風舞動,閃出三個槍頭,正是“金雞三點頭”。
嶽飛不退反進,勇猛地衝入槍影,槍作矯龍擊破三道槍影。蕭炎猝不及防,居然被他逼退一步。看台下發出一陣潮水般的叫聲,也不知是讚歎嶽飛的表現,還是譏諷蕭炎的失誤。
“這小子身手不錯,比很多大人都好。”蕭炎臉上微紅,收起輕敵之心,立起槍式重新望定麵前的少年,嶽飛則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初生牛犢嗎?”蕭炎眼睛斜瞄了一眼貴賓席上的韓家,雖然已說好了去韓家當差,但若是輸了怎有臉去?就在這時,嶽飛跨前兩步,提槍搶攻!
“來得好!”蕭炎冷笑,大槍舞起,猛地將嶽飛連人帶槍都籠罩住。
台下徐天怒道:“蕭炎這家夥居然對一個孩子耍心機。”
陳廣笑而不語,抿了口酒,而台上已打的火星四射!
“蕭炎的槍法很好,臂長體型也天生是用槍的料。不過他的腦子不好,出槍太死板。一套槍法一定要一招招用出來,有一招不到位,他就用不連貫。你要利用好他的這個毛病。”大戰前夜,陳廣提點道。
“可這有什麼錯?師父你不一直說,用槍要用到位。每一招都不能有半點馬虎嗎?平日我稍有疏忽還要被罰。”嶽飛皺眉反問。
“練槍和對敵不同。實戰必須活學活用。”陳廣笑道:“蕭炎用的是三十六路北派長槍,你看好了,這些都是他最愛的套招。”老頭子提起鐵槍,有板有眼地將三十六路槍式慢慢使出。
兩杆長槍矯夭若龍,轉眼交手四十餘招。看上去蕭炎壓製住了嶽飛,但鑒於二人年齡體型的差異,台下的觀眾紛紛轉而支持少年。嶽飛腦海裏印刻著師父的教誨,他看上去被對手壓製,實際是在積蓄力量。並且每每當蕭炎連貫用出幾個套招,他就突然出擊打斷一下對方,這讓蕭炎的槍使得很不舒服。
對麵小子這算用的什麼槍法?五十招後,周圍噓聲越來越響,蕭炎不由煩躁起來。這時,嶽飛提槍刺他的麵門,蕭炎大吼一聲,舉槍猛砸向對方槍杆。嶽飛力氣不如對方,左手脫把,右手單手提槍。蕭炎大喜,趁勢槍做棍用,猛砸嶽飛腦袋。嶽飛身子卻靈動一轉,仿佛早有預謀地轉到蕭炎身側,盡管單手提槍,卻正是他趁手的位置,長槍朝著對手舉起胳膊的空當直刺進去。蕭炎隻覺肋部一悶,人歪斜著跌出兩步,但他轉身拉槍橫掃嶽飛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