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進城都要付一個銅子,隻讀書人或有身份的人那自然是不用的。
意伊站在這古代的縣城裏,掃視周圍。隻見攤販們已經擺好了攤,小販也挑著挑子在街上走動。行人還不算多。大約時辰還早。
意伊掃視了一番後,往北城走去。此縣富貴集於北城,意伊自當向北而去。
八仙酒樓,這名字取得挺不錯。意伊走進去,付了二兩銀子,包了一間最好的雅間。意伊坐在二樓,打開窗,往下看。可以看盡一條長街。街對麵是當鋪、書齋、四寶齋,四寶之名源於筆墨紙硯四寶。
意伊就坐在樓上盯著對麵瞧,從早上瞧到中午,整整瞧了半日。午時,他下了樓,先是去書齋瞧了瞧,書不算多,也不算少。至少四書五經都不缺。有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來來去去。意伊將整個店裏的書掃視了一遍。店掌櫃熱情地詢問:“公子,您要買什麼書?小老兒也許可以記得書擱在何處。”
意伊看向熱情的店掌櫃,說:“準備幾套四書五經、經史子集,我三日後來取。這是定金。”意伊隨手又二兩銀子出去了。掌櫃的拿著銀子連聲道好。
意伊從書齋出來,就進了隔壁的四寶齋。四寶齋裏也有不少人。意伊進來,引起了一些注意。他走到擺放毛筆的櫃台前,旁邊一位青衫年輕人忽然開口道:“這位公子看起來不像南浦縣人。”
意伊緩緩看向說話之人,對方高眉挺鼻,眼神清亮。很不錯的麵相。意伊暗道。
“不住此縣中,但是此縣人。”意伊的回答。
青衫年輕人一副明了的樣子,道:“原來如此。在下姓鄭,名常遇。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意伊看一眼這位熱情的年輕人,這是想要與他交朋友嗎,倒也不妨一交。“我叫左意伊。意思的意,人尹伊。”
“原來是左兄,左兄要買毛筆?”
“隨便看看。”意伊道。
“這四寶齋的筆墨紙硯都是縣裏最好的。左兄若有看得上的,盡可買。”
“哦,那這四寶齋除了賣出之外,可收購?”
“左兄不是要買,是要賣不成?”
“算是吧。”
“左兄,這四寶齋據說所收貨品都是有來源的。不知左兄的紙產自何處,品質如何?若是品質和價格合理。大約可以和掌櫃一談。”
意伊走到擺放紙的位置,打眼一眼,紙張大小和品種都挺不少。隻是質量都沒他自己造的紙好。隨便瞧了兩眼,意伊也就沒興趣了。他很是隨意地說:“我的紙自是比這些紙的質量都要好。乃上品中的精品。”
“這位公子,我們店裏最上乘的乃是這種名“澄心堂”的宣紙。此紙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乃紙中佳品。不知公子手中何等樣的紙竟比這上等的宣紙還好不成?”
掌櫃從他的櫃台走了出來,徑直走到意伊麵前。神色挺嚴肅,對意伊剛才之言似乎頗為不讚同。意伊還沒說什麼,他旁邊的鄭常遇就對那掌櫃道:“馮掌櫃,這宣紙澄心堂自然是佳品,左兄大約與其相當的紙。左兄,我來猜一猜,你手中究竟是什麼紙。這能和“澄心堂”比肩的紙……”
“我的紙自是市麵上還沒有的。”意伊打斷新認識的這位仁兄好意打圓場的話,回頭看向馮掌櫃。麵若幹柴,略有尖刻相,對意伊的話十分不滿,就要批斥的樣子。意伊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身形一轉,就從掌櫃身邊繞過,幾步就出門去了。鄭姓年輕人見此,立刻跟了出去。徒留掌櫃站在店裏,一席就要慷概激昂說出來的話卡在了喉嚨裏。被氣地臉紅脖子粗。
意伊往來路走,走進了前麵的當鋪。
此刻,當鋪沒什麼人來,意伊踏足冷清的門檻後,掌櫃還算熱情地詢問:“公子是要當還是要贖?”
意伊微笑:“如何當又如何贖?”
掌櫃仔細打量了意伊一番,心下了然,這是位新客,看起來挺有身份,是個可發展顧客。掌櫃的更熱情了些,從櫃台後麵解說道:“這當分活當和死當,活當自然價格低一些,死當就高一些。若要贖活當之物,隻需要比收買價多加一分錢,若要贖死當之物,那就要按市麵價了。至於所當之物如何出價,那就要看價值幾何,行情如何了。不知公子手中可有好物?”
“有。”
“請問是何物?公子要如何當?”
“誰說我要當?”意伊甩甩衣袖,笑著出了當鋪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