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麼想,不代表其它人也會這麼想。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淚眼盈盈地,怎麼看怎麼可憐,不少人此刻便麵露同情之色。
阿桃敏銳地發現了,拉下徐英袖子,朝她打個臉色。
“現在這麼可憐,剛才說話的時候怎麼那麼嚇人。”
收到她眼色,徐英很快也回過神來。若是昨天之前,她定會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可經曆昨天那一遭,她突然發現,對於有些不要臉的人,就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堂姐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莫非是想起你在議親的那位公子前些時日在這被人扔出去的事?”
被扔出去?
翡翠閣向來和氣,近幾年來好像就扔了那麼一次人,就在最近。
頓了頓,見眾人反應過來,徐英突然揚起抹笑容。
“說起來我還真得感謝堂姐。多虧你們唯恐我家受沈家庇佑保住家產,千方百計,甚至動用州城那邊的關係讓沈家主動退親,指不定我還真就嫁進去。那樣烏煙瘴氣的人家,退了親是我的福氣。都是堂姐你們給了我這份福氣。”
想到沈家昨日的卑鄙無恥,此刻她真心對徐氏宗族升起絲感激。
“這麼多年,這算是宗族唯一對我們做得好事。”
還有這樣的族人?真心活久見!圍觀百姓目瞪口呆。
眾人的目光如一根根尖針般,徐堂姐隻覺臉上火辣辣的。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我與阿桃妹妹在這開開心心看著各色首飾,是堂姐你先口出惡言。不管我們買不買得起,翡翠閣開門做生意的,總不會把人往外麵推。陸公子,您說是不是?”
陸傳點頭,“那是當然,無論販夫走卒,還是達官顯貴,來者是客,我翡翠閣皆一視同仁。”
說完他瞥眼阿桃看中的那件首飾,心裏合計著閣內好像還有一整套,目光卻轉向徐堂姐:“倒是這位姑娘,在我翡翠閣如此實屬不該。今日陸某便做個冰人,您且向二位姑娘道歉,這事就算過了。”
那可是她從小欺負到大,無論生理還是心理上都牢牢占據優勢的徐英!
徐堂姐心裏一千個一萬個憋屈,可形勢比人強,她也隻能低下高昂的頭。
“是我的不是,不好意思。”
每說出一個字,她都感覺有尖刀在自己心裏割下一塊肉。
徐英能看出她不是真心的,不過看到堂姐難受,她心裏也頗為解氣。
“堂姐對我這般說倒是無礙,可日後你進了沈家門,再這樣,隻怕會帶壞沈家聲譽。算了,我已脫宗族,本就是外人,這些話也不便多說,徐姑娘您走好。”
說這番話的徐英沒注意到的是,翡翠閣門口站著個與容貌與阿桃又幾分相似的少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少年便是一大早趕路來接阿桃的林青山。
阿桃記掛家人,家人也記掛她。寶貝姑娘長這麼大第一次離開家,全家人牽腸掛肚。昨晚臨睡前,孟氏便忍不住,打法林青山早點去看看她。
林青山也記掛著妹妹,唯恐阿桃住別地方不習慣。一路找到書肆,順著徐掌櫃指點找過來,正好看到雙方起爭執。
本來他的目光都聚焦在妹妹身上,一夜過去他家小桃子好像更美了。
可漸漸的,他被徐英吸引了視線。剛開始他隻覺得這姑娘恩怨分明,可沒多久,她的話語、聲音,身上的每一處都開始吸引著他。
他隻覺臉上發燙、心跳加速,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想再看她一眼。
於是當徐堂姐被“請”出翡翠閣,阿桃回過神來環顧四周時,看到的就是個滿麵□□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