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見寧緘硯出來。隻得往玄關處走去。打開門,看到門外的秦青祁安落一愣,隨即客氣的叫了一聲秦醫生。
秦青的手中擰著藥箱,看見她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點點頭微笑著問道:“燒退了嗎?”
“退了,謝謝您。”祁安落笑笑。
“不用那麼客氣。”秦青邊說著邊換了鞋,道:“老寧沒在?”
他的話音剛落寧緘硯就從臥室走了出來,他換了一身家居服,見著秦青就問道:“吃過東西了嗎?”
“吃過了。”秦青回答,看到桌上還未打開的外賣,他看了看時間,道:“先吃東西,我借用一下書房打個電話。”
他對這兒顯然是很熟悉的,說完不等寧緘硯說話就朝著書房走去。他的電話打得有點兒久,出來的時候寧緘硯和祁安落已經吃完東西了。
他拿出體溫計讓祁安落重新量體溫,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寧緘硯說著話。中途有人給寧緘硯打了電話,他起身去了書房。
秦青示意祁安落將溫度計給他,然後挺隨意的問道:“祁小姐是本地人吧?”
祁安落點點頭,“是的。”
秦青微微笑笑,道:“大學也是在本地念的?”
“沒有,在鄰市。”祁安落也笑笑,然後問道:“聽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秦青點點頭,微笑著道:“我來這邊三年了吧。”
祁安落哦了一聲,一時沒找到別的話題繼續下去。秦青將溫度計放下,道:“還有些低熱,我給你開點兒藥。最好明天再輸一次液。”
祁安落道了謝,秦青將藥給她,然後拎著藥箱去了書房。
秦青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他和寧緘硯在書房裏呆了半個多小時。祁安落等得有些發困,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
寧緘硯送走了秦青就拿了一套睡衣給祁安落,道:“去洗澡休息,阿姨家裏有事這幾天都不會來。明早的早餐可以由你來做,唔,吃了早餐我再和你去超市買做蛋糕需要的東西。”
他手中拿的同樣是女式的睡衣,祁安落接過,琢磨了一下,道:“其實我可以回家做好明天給您送過來。”
“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寧緘硯簡潔的道。他說完看了祁安落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放心,新的,上次別人開業去捧場人送的,沒人穿過。”
說到這兒,他微微的頓了一下,依舊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道:“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做那種事得去酒店,祁小姐連這點兒也不知道?”
他的語氣帶了點兒調侃的味道,半真半假的讓人分辨不清。祁安落有些不自在,卻努力的讓自己鎮定著,去洗澡去了。
寧緘硯看著那纖細的背影,記憶有那麼瞬間的恍惚。他揉了一下眉心,抽出了一支煙點了起來。
祁安落出來的時候寧緘硯仍在抽煙,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她的腳步聲他過了那麼一會兒才回過頭來,淡淡的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他的語氣低沉,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帶著莫名的情緒。
祁安落一愣,有些茫然的道:“去哪兒?”
寧緘硯撣了撣手中的煙灰,忽然自嘲的笑笑,道:“沒去哪兒。”
他說得沒頭沒尾的,說完不待祁安落說話就又問道:“喝點兒什麼?”他說著走到了冰箱前,拉開冰箱,拿出鮮奶倒進了杯子裏。
寧緘硯不是第一次讓人感覺怪怪的了,祁安落已經習慣,連連的擺手,道:“謝謝不用,我要喝什麼會自己拿。”
寧緘硯沒說話,將裝了奶的杯子遞給她。祁安落隻得接過,說了聲謝謝。
大概是白天睡得多了,洗了澡之後反而睡不著了。寧緘硯找了碟片,兩人坐在沙發上看。
孤男寡女的大晚上的挺讓人想入非非的,有了前兩次的教訓,祁安落挪得遠遠的。寧緘硯看了又想氣又想笑。如果他真的要對她怎麼樣,就算躲到屋子好像也不安全吧?
早早的就有人給寧緘硯送了機票來,祁安落隨便做了早餐便在網上找了食譜去超市采購。她的身體底子好,秦青原本說要再輸一次液的,但早上起來她就活蹦亂跳精神倍兒好了。
祁安落從來沒有做過蛋糕,在寧緘硯的指點下才勉強的做出了一個醜不溜秋的蛋糕來。寧緘硯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竟然真的包裝了起來要帶走。這東西哪是見得人的,祁安落原本要重新買一個讓他帶回去的。被寧緘硯一句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給噎了回去。
寧緘硯三點的機票,將祁安落送回了家,這才趕去機場。他到機場的時候陳旭早就在等著他了。他將該報告的事都報告了之後低聲的道:“寧先生,關於祁小姐失憶的事我調查過了,她身邊的人,沒有人知道她失去過一段記憶。包括她的弟弟祁嘉鳴。”
寧緘硯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淡淡的看向了陳旭,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私自做主了?”
陳旭一愣,道:“秦醫生讓調查的。”
寧緘硯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容沒有半點兒溫度,輕描淡寫的道:“你得搞清楚,你跟的人是誰。我從來不知道,我的事情秦醫生能做主。”
他向來都是深藏不漏的,陳旭很清楚,他越是生氣越是輕描淡寫。他隻得硬著頭皮的道:“寧先生,調查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寧緘硯沒有說話,過那麼一會兒才淡淡的道:“下不為例。”
陳旭應了一句是,遲疑了一下,道:“調查的時候,碰到了顧總的人。”
寧緘硯翻文件的手頓了一下,陳旭見他沒有阻止,頓了一下繼續道:“祁小姐的父親偷偷賣了房子,那房子對祁小姐好像挺重要的,是祁小姐的母親留下的。顧總的人懷疑自房子是假賣的……還有寧總,祁小姐失憶的事,我覺得應該和顧西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