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喝或是不喝這人情都已經是欠下了,祁安落揉了揉小肚子,將杯子拿了出來,小口小口的喝著。她忽然就想起了媽媽,隻要她在她身邊,凡是月事來,她都會替她煮紅糖水。
去h市上大學的那幾年,因為不在身邊,每個月她都會提醒一次。無外乎希望她能舒服些。
待到喝完紅糖水,祁安落拿了袋子去丟時,才發現裏麵竟然放了車鑰匙。他這心還真是挺寬的,也不怕她不注意丟了。
祁安落也懶得問寧緘硯,直接打電話叫了快遞,將鑰匙給他快遞了過去。
天氣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下雨。中午祁安落正準備去吃飯,不知道誰叫了一句,“祁總監,樓下的保安說有人找你,讓你趕緊下去。”
祁安落的第一反應就是厚厚,隨即她又搖搖頭,小家夥要是想找她哪用得著在樓下等。她應了句好,看了看時間下了樓。
離得遠遠的,就見祁嘉鳴站在保安室門口,拎著兩個袋子走來走去的。祁安落一見他直接就轉身往回走,誰知道祁嘉鳴也看見了她,叫了一聲姐,拎著東西追了上來。
祁安落隻得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他,淡漠的問道:“你又來幹什麼?”
祁嘉鳴這段時間瘦了一些,頭發剪成了幹淨利落的短發,看著比以前要精神了一些。
祁嘉鳴很不自在,低下頭,道:“中秋要到了,這是媽媽在時你最喜歡的紅豆月餅。不是外麵買的,是我們自己做的。還有這是心蕊熬的雞湯,你還沒吃飯吧,趁熱吃了。她媽媽從鄉下買來的土雞熬的,可香了。”
他將手中的袋子遞上前,祁安落卻沒有接,就那麼看著他,依舊問道:“你到底來幹什麼?”
她的聲音提高了些,明顯的已是不耐。
祁嘉鳴的臉色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道:“沒來幹什麼,就給你送這些東西。我和心、心蕊已經結婚了的。”最後一句像是解釋。
祁安落並不賣賬,冷著一張臉沒說話。祁嘉鳴有些局促,低聲的繼續道:“對不起姐,以前是我不懂事。謝謝你和媽一直瞞著我,讓我渡過那麼多無憂無慮的日子。我沒臉見你,也不敢求你原諒我,這點兒吃的你就收下,雖然很微博,還是謝謝你那麼多年對我的照顧。我走了。”
他說完也不再繼續待著,將東西擱在地上匆匆的就走了。竟然一點兒也沒再糾纏。
祁安落看著地上的月餅和保溫盒,身後有說話的聲音靠近,她拎了起來,直接送到了保安室給看門的老大爺。
他的記性倒是挺好的,還記得她喜歡吃什麼味兒的月餅,隻可惜她冷心冷肺,一點兒也不感動。
祁嘉鳴的過來半點兒也沒能影響祁安落的心情,她照常出去吃飯。坐下點了一個牛肉咖喱飯,吃了還不到一半,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寧緘硯打來的。
祁安落原本是不想接的,最後還是接了起來,喂了一聲。她的嘴裏包著飯,說話含含糊糊的。
寧緘硯直接的就問道:“在吃午飯?”
祁安落嗯了一聲,又往嘴裏塞了一口飯,口齒不清的問道:“有事嗎寧總?”頓了一下,她又問道:“給您寄的鑰匙您收到了吧?”
“收到了。”寧緘硯的聲音很淡定,絲毫沒有半點兒被拒絕的尷尬,“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
“沒時間。”祁安落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
“是嗎?”寧緘硯揚了揚眉,唔了一聲,道:“厚厚要和你說。”
小家夥應該是一直在他旁邊的,寧緘硯的話音剛落,他就歡快的叫道:“媽媽媽媽,你想厚厚了嗎?”
他的聲音奶聲奶氣的,祁安落的心一下子就變得軟軟的,拿了紙巾擦了擦嘴,認真的道:“當然想了呀。”
“厚厚也很想很想媽媽。可是爸爸說媽媽的工作很忙,不能打擾的。媽媽,等你晚上忙完下班,厚厚能去看看你嗎?”大概是聽到剛才寧緘硯和祁安落的對話了,小家夥小心翼翼的,顯然是怕被拒絕。
祁安落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想也不想的道:“當然能了。厚厚先想好要吃什麼,晚上我們吃好吃的。”
小家夥歡呼了起來,也不忘記拍祁安落的馬屁,道:“媽媽最好了。”
祁安落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又哄了小家夥幾句才和小家夥說了再見。待到掛斷電話,她忍不住的磨了磨牙,寧緘硯這廝肯定是故意的。
祁安落知道她如果晚回去大姨和姨父肯定會一直等著,她心裏過意不去。想了一下就給俞美虹打了電話,告訴她今晚要加班,她就不過去了。讓他們早點兒睡。
俞美虹一聽她要加班就憂心忡忡的,叮囑她要記得吃飯,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祁安落都應了下來,她才放心的掛了電話。
祁安落多少有些無奈,自從媽媽過世之後,大姨和外婆就常常把她當成小孩子。想到這,她突然就想起祁嘉鳴來。都有那麼長一段時間沒出現過了,這次又出現了,也不知道是想幹什麼?
想到祁嘉鳴,祁安落又想起了失蹤了一段時間的祁大山。他這次躲得挺久的,手機直接是打不通的。看樣子賣房子的錢花光之前,大概是不會回來來。祁安落忍不住的咬了咬牙關。
還未下班祁安落就開始查附近小孩子喜歡的餐廳,她一一的記下地址,打算等厚厚來讓他自己選擇。
下午下班,厚厚和寧緘硯早就等在了停車場。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父子倆都挺低調的,呆在車裏的。見祁安落出現,小家夥將車窗搖下了一些,小聲急切的叫道:“媽媽,這裏。”
車窗隻開了一點兒,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祁安落忍不住的失笑,快步的走了過去。小家夥已提前打開車門,一個勁兒的催著她上車。
祁安落上了車,他立即就撲到了她的懷裏,在祁安落的臉上親了幾下,道:“媽媽,厚厚真的好想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