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蕊的眼眶有些紅,要將錢塞給她,祁安落卻直接叫了司機開車。她對周心蕊雖然沒好感,可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祁嘉鳴才剛開始上班,工資能高到哪兒去。看看周心蕊穿的衣服就能看出來他們過得並不寬裕。
雖是給了周心蕊錢,但月餅祁安落卻沒吃,讓小齊分給了公司的同事。
中秋這天祁安落很忙,早上起床將家裏的做了一遍大掃除後去了鍾湛家。在鍾湛家裏呆到中午,又拎著月餅趕去大姨家裏。
外婆外公的年紀大了,每逢中秋大姨都弄得很隆重。家裏的阿姨一早就回家去過節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親自操持。祁安落也跟著忙前忙後的,直到晚餐做好,才有了片刻的歇息。
自從媽媽過世後,每年的節日大姨和外婆都要祭祀。雖是節日,但氣氛算不上好。祭祀完大家坐在一起,才漸漸的熱鬧起來。
顧西東前幾天就出差了,還是在晚飯前趕了回來。他雖是吊兒郎當的,但每次回來家裏人都是準備有禮物的。這次也不例外,外公的是煙鬥,姨父的是一盒棋子。大姨的和外婆的是手鐲子,祁安落的是一個名牌包。
有顧西東在,從來都是熱熱鬧鬧的。他非但能哄得外婆大姨開心,外公和姨父也被他逗得樂嗬嗬的。外公心情一好,就讓他開一瓶紅酒,讓大家都喝些。
晚飯還沒吃完,祁安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飛快的看了一眼,是寧緘硯打來的。她不由得有些心虛,還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飯桌去接。
電話剛接起來厚厚興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媽媽,我回來了,你想我了沒有?”
早上出門時看到擺在鞋架上的小鞋子祁安落就忍不住的打了個電話,但寧緘硯的手機是關機的。
祁安落忍不住的微笑起來,說了句想了。小家夥就說他和爸爸剛下飛機,一會兒就去祁安落家裏。讓她在家裏等著,還說給她帶了禮物。小家夥說得興致勃勃的,祁安落原本要說自己今晚不回去的,這下不得不都咽了回去。
待到掛了電話,她不由得使勁兒的揉著額頭。想著該怎麼和大姨說今晚不在這兒住。
回到飯桌旁,顧西東就湊過頭來,壓低了聲音似笑非笑的問道:“誰的電話,跑那麼遠去接。”
祁安落早就猜到會被問,若無其事的道:“一個同事,她家裏有點兒事。”
顧西東明顯是不太相信的,唔了一聲,倒也沒追問下去。吃過飯,老爺子和老太太回了房間,顧西東和姨父則是去了書房。祁安落幫忙把碗筷收拾了,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大姨,今晚我就不在這邊住了。同事找我有點兒事情,我得去一下她那邊。”
俞美虹倒沒懷疑什麼,隻讓她注意安全。穿過靜悄悄的客廳出了門,祁安落剛鬆了口氣,顧西東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去哪兒?我送你。”
他的手中拿著車鑰匙的,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她要走。祁安落趕緊的搖頭,道:“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
節假日堵,她並沒有開車回來。
顧西東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兒心虛啊?”
他還真是……祁安落暗暗的磨磨牙,麵上卻是大大方方的道:“我怎麼心虛了?你喝了酒還說送我,到底是什麼居心?”
“伶牙俐齒。”顧西東走了過來,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道:“走吧,我送你去打車。”
祁安落這才鬆了口氣,側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今晚不回去了吧?”
顧西東點點頭,懶洋洋的道:“你不說我喝了酒嗎?”
祁安落撇了瞥嘴,顧西東沒再說話,兩人就那麼走著。快要到路邊時,顧西東突然問道:“我媽不是讓你相過好幾次親嗎?就沒一個看得順眼的?”
“你不也相過很多次?有看順眼的嗎?”祁安落懶懶散散的。
顧西東一噎,使勁兒的敲了一下祁安落的頭,道:“我可是你哥,沒大沒小的!”
他下手一點兒也不留情,祁安落疼得呲牙咧嘴的,沒好氣的道:“我還是你表妹,用那麼大力不疼啊?你的紳士風度哪兒去了?”
顧西東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你比較特別,我也隻對你這樣。對別人我都可溫柔可紳士了。”
祁安落差點兒被他氣得吐血,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顧西東絲毫沒有半點兒愧疚,笑眯眯的。祁安落氣得不行,理也不理他。攔了車連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寧緘硯和厚厚早就等著了,厚厚見著她就撲進了她的懷中。拉著她的手摸著他的臉,道:“媽媽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瘦了?”
他的臉上肉呼呼的,哪裏看得出瘦。祁安落忍俊不禁,配合的點點頭,道:“對,我們厚厚瘦很多了。”
小家夥笑得眼睛像月牙一般彎了起來,道:“是想媽媽想瘦的。”
祁安落被他逗得笑了起來,抱了抱他,才看向了寧緘硯,道:“不是有鑰匙嗎?怎麼不進去?”
寧緘硯手抄在褲袋裏靠在身上,揚揚下巴指了指小家夥,道:“要在這兒等你呢。”
他的臉上帶著笑意的,拉開了車門,道:“走吧,回去。”
祁安落抱著小家夥剛上了車,小家夥就拿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熊來,笑著道:“媽媽媽媽,這是給你的禮物。爸爸說了,女孩子都喜歡這種毛茸茸的玩具。我買的時候問過了,那個美女阿姨說要是媽媽不喜歡,還可以拿回去換成芭比娃娃。”
祁安落哭笑不得,看向前麵的寧緘硯,寧緘硯卻是一副和他沒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