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我說,你不認識我了?(1 / 3)

身體像是僵硬了一般,在那麼一瞬無法動彈。五髒六腑撕裂了般,鑽心的疼痛著。

寧緘硯就那麼僵著,而對於醉酒的祁安落來說,不過就是那麼隨口的一問,甚至等也未等寧緘硯回答就聾拉著腦袋閉上了眼睛。

仿佛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寧緘硯才回過神來,緩緩的收回了手。身體中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似的,過了好會兒,他才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車裏都靜極了,隻有祁安落時而急促,時而安穩的呼吸聲。寧緘硯一路都未去看他,手撐在額頭上,有些許的疲累。

到了地兒,祁安落依舊是熟睡著的。寧緘硯並沒有叫醒她,輕輕的將安全帶解開,伸手將她打橫抱抱了起來。

祁安落像是有些不舒服,不過沒有掙紮,在寧緘硯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待到上了樓將她放在床上,她一個勁兒的嚷著熱。她這樣子是別指望她自己去洗澡了,寧緘硯打了熱水來,慢慢的給她擦拭著。

他突然就想起了她剛懷孕的時候,明明並不熱的天,她常常叫著熱。怕她感冒,好幾次她沒蓋被子,他都會悄悄的替她蓋上。結果她醒來時總是一身的汗,然後就抱怨他多管閑事。

寧緘硯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他幾乎不會去想那些回憶的,可在某一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

可是,所有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抑或是那麼片刻的溫馨,都不過隻是他一個人的回憶。

世界上最殘酷的事,大概也莫過於此。

到底是有多難過,才會將有關的所有,都忘得幹幹淨淨的?

寧緘硯的臉蒼白得厲害,待到輕輕的帶上臥室的門,他才從大衣口袋裏倒出兩片白色的藥片咽下,然後站到陽台上靜靜的抽著煙。

酒喝得有些多,祁安落這一整晚睡得都不是很沉。胃難受,頭難受,沒一個地兒不難受的。以至於第二天早早的她就爬了起來。

口渴得厲害,原本是想到廚房倒杯水喝的。誰知道剛走到客廳裏,就聽到廚房裏有異響聲。她的腦子混混沌沌的,正要仔細去聽,卻又沒了聲音。她搖搖頭,剛要繼續往廚房走去,寧緘硯就走了出來。

祁安落嚇了一大跳,過了那麼會兒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蓬頭垢麵的,完全沒有任何的形象可言。寧緘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你應該問你自己。”

他大概是知道祁安落要喝水,回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然後看了看時間,道:“醒了就暫時別睡了,熬了粥,還有十來分鍾就能吃了。不想難受就吃了再睡。”他拿起了一旁的大衣,道:“我先走了。”

他在水裏放了蜂蜜和檸檬,酸酸甜甜的開胃得很。說完不等祁安落說什麼,就往玄關處走去,很快傳來的了關門的聲音。

這一切就像是幻覺一般,祁安落有些反應不過來,看了看手中的水杯,又到廚房看了看開了小火熬著的粥,這才確定寧緘硯剛才是真的在。

祁安落再次的搖了搖頭,努力的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不過寧緘硯用檸檬和蜂蜜兌的水還真是適合酒後喝,她一次就將杯裏剩下的水喝完,然後打開冰箱上上下下的找檸檬。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買有檸檬放著,大概是寧緘硯出去買的。

祁安落完全沒有胃口,寧緘硯熬的粥她隻吃了半碗,就又倒回了床上。原本是想好好睡一個回籠覺的,誰知道沒睡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的簡直就跟魔音一般。她隻得接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電話竟然是大姨打來的,祁安落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俞美虹聽她的聲音不對勁,開口就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祁安落趕緊的搖頭,搖了之後才想起大姨看不見,於是又趕緊的道:“不是,昨天公司聚會,有領導在喝了點兒酒。”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努力的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俞美虹年輕時候也是上過班的,知道職場不容易,心疼的道:“吃過東西了嗎?大姨現在過來給你煲點兒湯。你也真是的,怎麼不到這邊來。你一個人在家裏連個倒水的人都沒有。唉,你這孩子怎麼讓人放心。”

祁安落嚇了一大跳,道:“別別別,您別過來了,多麻煩。我吃過粥了的,醉得也不是很厲害,就是沒睡好頭有點兒不舒服。”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還要睡回籠覺,借此阻止大姨。俞美虹果然打消了念頭,道:“那我在家裏煲湯,下午讓阿姨給你送過來。”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退步了,祁安落無奈的應了句好。知道她那麼大早的打電話不會沒事,問道:“大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俞美虹這才想起了什麼似的,道:“我差點兒忘記了,最近不忙了吧?上次不是給你說過那位在民政局上班的周先生嗎?正巧他這段時間挺閑的,你要不要去見見?我原本約的是今天的,你醉酒氣色也不好就好好休息,我把時間改到明天吧。”

這哪裏是征求她的同意啊,分明是通知。祁安落悻悻的,不過能拖一天算一天,她老老實實的應了好。俞美虹對她的反應挺滿意的,又叮囑了她幾句才掛了電話。

祁安落再倒回了床上,拉被子蒙住了頭。這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會兒,這才爬了起來。重新去刷牙洗漱。

待到重新拿起手機時,她才發現昨晚壓根就沒打什麼代駕的電話,而是打了寧緘硯的電話。祁安落抓了抓頭發,酒還真是誤人。

周末的事情永遠比上班的事情多,自從厚厚來過後,怕被阿姨發現什麼端倪,她就不讓顧西東的阿姨過來了。屋子裏的衛生都是由她自己來做。

先是將屋子大掃除一遍,又把該洗的東西都放進了洗衣機裏。祁安落檢查了一遍冰箱,冰箱裏沒什麼東西了,她帶上鑰匙和錢包出門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