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a先生好。”明胥的聲音軟軟的,態度不冷不熱也不會令人覺得不適,與雇主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這也是必要的。
兩天的時間很短,那豐厚的傭金伴隨著的是同等的風險,而明胥作為保鏢也有兩年了,對此心中也清楚。
她不會因為雇主的好顏悅色而做多餘的事,也不會因為雇主的冷眼相對而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從她接下任務的那一刻開始,就一定會保護雇主的安全。
除了明胥,andrea身旁還跟著五名保鏢,也包括了那天來接明胥的那個男人。
從特殊通道走過,進入電梯直達目的地。
當54號的燈亮起,電梯停下。
走出電梯,明胥跟在andrea的身後穿過華麗的長廊,走進一個金碧輝煌、燈光璀璨猶如白晝的大廳。
寬敞的大廳衣著華麗的那男女女隨意走動,擺放有序的橢圓形籌碼桌用最隨意的姿態處在大廳的各個角落。
在這裏,各個行業頂尖人士都聚在這兒,好萊塢明星也顯得太過尋常。每天出入這兒的人都伴隨著財富與權勢,以至於andrea的到來也未曾讓任何人特別關注。
走到一張不小的橢圓形籌碼桌旁,一位身穿白色襯衫黑色馬甲的亞裔女性荷官站在籌碼桌前,衝andrea微笑著示意,舉止優雅得體。
座位有兩個,很顯然,今晚這將會是倆個人的主場。
andrea走到右邊的位置坐下坐下,明胥走到andrea身後,卻被前頭一個高大的男人擋住。
明胥看了眼男人,稍微錯身讓開些許,卻並沒有縮短距離。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明胥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不放過四周一丁點兒的動靜。
突然,明胥目光移向門口,人來了。
5、4、3、2……
……
明胥瞳孔微微一縮。
走進來的是一個身材挺拔的俊美青年,柔.軟微蜷的發貼著耳際,混血兒特有的出色外貌在他身上體現地淋漓盡致。一身銀灰色三件式西裝裁剪得體,麵料考究卻處處透著隨意,著色大膽的領帶卻意外地中和了那若隱若現的距離感。他步履從容,舉手投足間的優雅無端地令人令人心生好感。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居然是羅伯特家族下一任首領。
貴公子般的氣度顯得格外無害,隻是這樣的無害卻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刃。
曾多少人便是被層無害的假象迷惑,從而付出了血的代價。
andrea起身,伸出自己的手,麵上熱絡眼底卻是無機質的冷然,笑:“我一直在等你,封承屹。”
俊美青年站定身子,伸出自己的手不輕不重地握住,回以一笑:“好久不見,我的故友andrea。”
他的嗓音微低,卻不是深沉,猶如拂過竹林間的風聲,又好似山巔雪峰融化的雪水,微涼而不冷冽。
在外人來看,不過是故友重逢的戲碼。
然而其中幾分情誼當事人最明白不過了。
明胥看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隻是感覺幾年不見,這個人變得更加看不透了。
不過跟她沒關係,明胥的視線落在跟他身後那身穿傳統日本和服、儀態安靜柔美的女人身上。
隻帶了這麼一個人來,他究竟怎麼想的?
就算明胥看不懂他與自己的雇主之間有著什麼過往,可明胥沒有一刻的放鬆,這個人的出現注定她這一次的任務不會輕鬆。
雙方坐下後,andrea示意荷官開始發牌。
fivecardstud的玩法向來隨性,伴隨著運氣的成分很大,恰好倆人也是各中高手。
隻是賭桌上的談判隨意中卻又無比危險,人的大腦極容易被興奮與緊張吞沒了理智,從而滿盤皆輸。
然而此時賭桌上笑臉相對的倆人不過棋逢敵手,拿起荷官發的牌。
與封承屹儒雅無害形象不符的是詭異不可捉摸的牌風。
“五千萬。”封承屹隨意地說了一個數字,站在他身後的日本女人將籌碼輕輕推至下注區,不多不少,剛好五千萬。
封承屹修長的手骨節分明,他把指尖壓著的那張牌翻了過來,笑看著向對麵的andrea,“該你了。”
這個人總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令人感到不舒服,那樣的姿態仿佛一切都運籌帷幄之中。
狂妄地理所當然。
andrea心底的動搖隻是片刻,他把自己麵前的籌碼移到下注區,然後說道:“對於你上次說的事,我想我很感興趣。”
“當然。”封承屹再次把自己的麵前的紙牌疊在一起,隻看著自己的對手,“所以我會出現在這。”
andrea手中拿著自己的牌,麵上不動聲色,隻是手卻不自覺地用了些力度。
“我隻有一個條件。”他說。
“說說看。”封承屹寬容大度的姿態又笑著追加了一句,“我不太喜歡別人跟我講條件,不過如果是andrea的話,我可以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