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明胥有種百口莫辯的難堪感。
一種名為背叛的負罪感讓她心口仿佛堵滿了鉛,十分難受。
這種情緒,明胥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怎麼了?”被明胥一把推開的封承屹看到她神色不對,頓時皺起了眉,“身體不舒服?”
“不是。”明胥搖了搖頭,看著封承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我剛看到了黑川姐姐……”
“哦,”封承屹漫不經心地應了句,“她會來這種場合也不奇怪。”
“……”明胥再一次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嗎?
“舞跳不好也沒關係。”封承屹顯然誤會了,安慰她道:“被看見了也不要緊,人各有所長,黑川與你是不同的。”
“不同?”
“嗯。”封承屹想了想,說道:“她是黑川家的主事者,有利用價值,可以讓我在有些事上省去很多功夫。”
明胥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利用價值?”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跟她在一起扯上關係。”封承屹覺得這些在她麵前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接續說道:“沒有人願意花費多餘的精力耗費在蠢貨的身上,而她能給我帶來驚喜。”
“封承屹。”明胥連名帶姓地喊他,麵上是從未有過的氣憤,“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你在說什麼?”封承屹突然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但你是除外的……你去哪裏?”
明胥現在隻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不然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殘手術尚未痊愈的封承屹。
不過一眨眼功夫,明胥便消失在人群中。
今天裏佐家來的人特別多,也特別雜,明胥一個人穿梭在人群中,想要找到黑川裕子。
但即便是繞著整個場地轉了三圈,明胥依舊沒有看到黑川裕子的影子,仿佛剛才黑川裕子出現的那一幕隻是錯覺。
雖然,明胥心中真切地希望那是自己的錯覺。
但這一次,明胥知道自己是真的闖禍了,也是第一次感到擔心與害怕。
黑川裕子不管怎樣,都待她不薄,起碼對她從未起過害人之心,甚至是百般維護。
而今,自己卻和封承屹做出這樣的事,不可原諒。
皮外傷哪怕是疼,也會有痊愈的一天,也倘若是背叛,那是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傷痛。
明胥清楚的明白這個道理,小師叔也曾告誡過她,不要給自己心中留下妨礙修行之事。
那個時候的明胥不懂,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明胥懂了,卻很難過,但也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在這裏做什麼?”
一道低冷的女聲讓明胥抬起了頭,隻見自己麵前站著一個身穿深紫色禮服的女性,深邃姣好的五官讓人驚.豔,隻是站著,便帶給人一種壓迫感。
明胥沒見過這個人,以為是賓客中的一員,起身說了聲抱歉便打算離開。
“站住。”
明胥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對於她的敵意有些不明:“還有什麼事?”
“boss現在正與裏佐先生會談,你不要做多餘的事。”警告的話從她口中說出,帶著居高臨下的感覺,卻又還有隱隱的不耐與厭惡。
明胥分不清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但也沒有在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應該是封承屹的人。
“你跟著我做什麼?”明胥對於她始終出現在自己視線內的行為感到不解其意,一時間還甩不掉,對方明顯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
“boss讓我看著你。”對方神情冷漠,卻還是隱隱透露出對明胥的敵意和惡感,究竟從何而來。但明胥並不在意,她隻想找到黑川裕子,把事情解釋清楚。
回想起曾經黑川裕子和自己的對話,她答應過黑川裕子的話,而今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解釋真的會有用嗎?
明胥感到喪氣,這種事讓她無從下手。
“不用跟著我,晚點我會回去。”明胥說完,便轉身就走,甩掉這個人雖然得費點功夫,但也比目前的情況要強很多。
但明胥沒有想到的是,婚禮的最後,自己也沒有見到黑川裕子的身影。
手機也無法聯絡,明胥陷入一個未知的沼澤中,身不由己的感覺讓她看起來和平日裏很不一樣。
回到封承屹所在的地方,明胥顯得很沒精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就算粗神經的部下也看出來了,更何況是注意力全在明胥身上的封承屹。
晚飯後,封承屹放下手中的事,找到了坐在護欄上的明胥。
“你見到了黑川裕子?”
明胥看著他,轉而別開視線:“沒有。”
“她三個小時前動身回了日本。”
“……”明胥麵上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低落,“哦。”
“發生什麼事了嗎?”
明胥轉過頭,看著封承屹,頓時覺得心煩意亂,皺眉:“你用不著明知故問。”
封承屹得不到答案。
明胥是在裏佐家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兒,或者是說見到黑川裕子之後。
可從mariana那裏得來的訊息中,明胥並沒有喝黑川裕子說上話,甚至見上麵。